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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极品少将(全本)-25

  

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百三十六节 神经兮兮的女子

杜馨来的时候看到卫政内院中那旖旎的景色,脸刷的一下就彤云密布。心中原本对卫政的一些好印象都被烟消云散,不过转念一想,卫政毕竟也还是贵族家公子,杜馨在帝都长大,那些小家族的少爷都可以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帝都的官员一句话都不说,反而帮着那些少爷公子哥儿将女子绑着送到府上。卫政是定国公的大公子,在帝都横着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物,现在也不过是在家中内院闹闹而已。

虽然杜馨把卫政的行为解释的清清楚楚,但心中还是有些芥蒂。卫政望着她微微一笑,师诗诗将杜馨拉到长椅边坐下,递过一把荔枝,给紫凝介绍道,“这位是杜氏酒庄的杜小姐。”

紫凝也是亲热的将杜馨的手牵住,道了句,“妹妹好!”

杜馨见这女子温柔,不由亲近了许多,也叫了声,“夫人好!”

紫凝轻轻一笑,“既然你与诗诗是以姐妹相称,那与我便也是姐妹了,万万不要这么生分。”

杜馨心中颇有些感动,在帝都这样等级森严的地方,卫政的夫人对一个平民家的女子竟然这般和声和气,她好感大生,对卫政这家伙更加恼恨,心想你有了这么好的夫人,还在这边糟蹋这些良家的侍女,果然不是好东西。

卫政也不知道杜馨怎么一来就像吃了火药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生吞了。他尴尬的笑笑,“吃荔枝,吃荔枝!”

杜馨扬扬眉,荔枝对于杜家来说也并不是遥不可及之物,甚至杜氏酒庄也有专人从岭南那边运来荔枝酿酒。她本想推脱下,但是一想现在捧在手里的是卫政这样的人民寄虫家的,也比较释然,不客气的剥了几粒。

“杜馨妹子,你来找我有事么?”卫政抹抹鼻子,好言轻声问道。

杜馨冷冷哼了声,“谁是你妹子?我比你还大呢!”

卫政的年纪算不得什么秘密,杜馨自然是知道的。

卫政尴尬了,只好又道,“杜馨姐姐,你来找我什么事情啊?”

杜馨听他叫的亲热,脸没由来一红,“我父亲想再次邀请公子去我家喝喝酒,让我送贴。”

卫政哈哈一笑,“这种事情交给下人来便是了,何必由杜姐姐你亲自送呢?”

杜馨横他一眼,似乎恼怒他不谙礼节,“我送不是更有诚意么?”

卫政想想也是,当下不做言语,杜馨也只是捧着荔枝砸吧砸吧吃起来。过了一会,红玉见卫政似乎闲住了,才敢上前来道,“公子,她们都已经做完了。”

卫政往那边扫了一眼,见那些女子都是若有期待的望着自己这边,有的还隐隐吞了口水。卫政感叹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让她们这么热的天晒太阳做题目不说,还不给她们水喝,让她们看着那些荔枝只能羡慕。他点点头道,“每人分五颗荔枝下去吧,然后红玉你看看谁做的最好,奖励再依次发下去!”

红玉有些意外,但还是照做。那些女子捧着荔枝满眼感激的望着卫政,却又有些舍不得吃下去,忽然有个女子站了出来,轻声问道,“公子,我家弟弟也在府中,我能不能留些给我弟弟吃啊?”主人家赏赐的东西不能随便转送,就算是亲弟弟也不成。卫政却也没有这么多在乎,只是淡淡道,“这是你自己的了,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谢公子!”

待红玉将众女的评分整理出来,在卫政的允许下分配奖励,得的多的兴高采烈,得的少的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还是尝鲜了,一片美好的气氛,莺声燕语叽叽喳喳开心个不听。卫政看着也比较满意,让自己的员工感觉是在为自己的幸福做事,是让她们恢复激情的方式。他想了想又朝红玉道,“你每个月给这些女子类似的考试,然后排出名次,分发一些奖励,至于钱嘛,可以在库房取些。”

红玉听到卫政开口说这话,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今天她总算看到卫政对于自己还是有些不同的,也许是相貌带来的,也许是能力带来的,但是卫政起码是信任自己了,而且库房中取钱发放奖励,本身就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

红玉和那些女子的表现都被杜馨看在眼中,她对于卫政这种做法深深叹服,没有什么手段,没有什么代价,可是这些女子很明显都开始心甘情愿的为卫政做事了。杜馨心想卫政这人应该去经商,以这样的手段再加上帝都盛传的天才脑袋,再有雄厚的资本,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不过杜馨是不知道卫政买下城南这块地的过程,不然就会更加觉得眼前这看似温文尔雅的公子其实潜藏着一颗商人的心。

“你们先退下吧。”卫政扫了一眼红玉,心突然跳了一下。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看到红玉那般的美女身体若隐若现,不突然跳一下才怪。

红玉今日也算有些收获,也不迟疑,招呼那些女子便退了出去。紫凝和师诗诗也是留着杜馨在这边吃饭,杜馨推脱不了好意,两女便兴冲冲的往厨房去了。这下子整个内院中都只剩下了卫政和杜馨,再加上之前杜子腾隐隐约约提过的结亲,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若说卫政对美女没有好感,那是假话,若说他没有想过做出什么禽兽之事,那也是假话。只是卫政还是个人,若是禽兽过了,以后失去的会更多。而杜馨脑子一团乱麻,她想起曾经有个好友敏儿,生的年轻美丽的,被一个公子哥儿看上,只是敏儿家也有几分实力,那公子哥儿不能强抢,但他狡猾的很,想出一个主意,先是让自己的夫人和敏儿打好关系,然后邀请敏儿到她家中做客。敏儿不疑有他,高高兴兴的去了,谁知道那夫人又借口离开,那公子哥儿自然不放弃这般机会,上前施暴。可怜的女子被强暴了不说,还被那女子污蔑成勾引他的夫君。最后敏儿被众人指责伤风败俗,家中也不管她,最后自缢而亡……虽然杜馨后来用非法手段给好姐妹报仇雪恨了,但是一想起来还是不胜唏嘘。

杜馨这会想着想着,心头突然冒出一阵恶寒。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和敏儿当时很像么?以卫政的武功,若是要对自己施暴,根本就没法抵挡。她现在觉得卫政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有点不善,她今日虽然不是被师诗诗邀请来的,但是难保卫政这么好色的人不会对自己有想法,而师诗诗在卫政的淫威之下难保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她这样越想心中越虚,甚至就想逃跑了。

卫政看杜馨不知道怎么突然间脸色就发白,然后身子还微微颤抖,以为这女子是生病了,凑过脑袋正要问,杜馨大叫一声,“不要过来!”突然间暴起,就是一掌往卫政脑袋上拍来,杜馨武功本就不弱,这一招又是全力施为,卫政躲闪不及,直接被扫到树上。不过他抗打击能力强,还以为杜馨有什么神经方面的病症发作了,连忙翻身起来,“杜馨姐姐,你怎么了?”

杜馨这下子傻眼了,心想自己太代入了,卫政是父亲看准的人,人品虽然差了点,但不至于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来啊,再说要是他早对自己有觊觎,都可以直接杀入杜家抢人,杜氏酒庄怎么着也没法抵抗,何必这么麻烦呢?她本就是聪敏女子,只是刚刚有些心障,这下子释然,不由得对卫政又非常有歉意。

“卫……卫政,你没事吧?”

卫政见她恢复过来,这才撇撇嘴,“都被打飞到树上了,你说有没有事?”

“对不起……对不起……”杜馨生怕这一下子将卫政和杜氏酒庄合作的事情拍飞了,只能连声道歉。卫政看她样子很有诚意,倒也不好责怪。紫凝和师诗诗听到这边的声响,都赶了过来,看到卫政脸上的红印,又看杜馨那眼泪都要流出的楚楚可怜样,紫凝和师诗诗都是不解,互望一眼朝杜馨问道,“妹妹,该不是我家老公欺负了你吧?”

杜馨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卫政也是不满,“明明是人家欺负你家老公,你们还说是我欺负了她?”

两女知道是误解了,却是不肯退步,“谁叫老公你平日里就是这副流氓样儿!”

卫政无语,一个外来女子疯了也就罢了,连带自己家中的两个还一起疯。杜馨也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卫政,若是将他们家还闹出什么纷争来就更是对不起对自己这么好的一家子,眼泪都要急出来,“姐姐们真的是误会了!”

紫凝和师诗诗看卫政和杜馨的神情都比较自然,他们对于卫政是绝对信任的,刚刚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坚信卫政不会做出那般事情,现在杜馨也为卫政说话,她们自然是顺水推舟,“妹妹,我家夫君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他欺负你,你告诉姐姐们便是了,我们家的搓衣板硬度还是挺强的……”

卫政白眼一翻,扯扯紫凝的衣衫,“老婆,这种事情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了,别告诉别人啊。”

师诗诗也听到了,瞪他一眼,“杜馨妹子又不是外人!”

“呃……你们是对的!”



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三七节 张飞新一轮的感情故事

杜馨婉拒了紫凝和师诗诗挽留,并没有留在卫府过夜。紫凝和师诗诗还在一个劲的说是卫政把杜馨吓着了,导致人家连住都不敢住。卫政有口难言,索性装死,别过脑袋理也不理这两个唧唧喳喳的女子。杜馨看的好笑,离开的时候心情都是有些愉悦的。师诗诗以前到酒庄和她说些私密事的时候,老是说卫政并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骄横,反而非常和气,而且脾气也好得很,在家中对妻子也是宠得很。师诗诗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种幸福样儿不是装出来的,但是杜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帝都大部分人对卫政的评价都是心机深沉,狠辣凌厉,而且张狂骄横无比,流连于烟花之所……她回忆着今日的所见所闻,想起爹爹第一次见过卫政后的评价:他是一个很纯的人。

卫政是不是很纯她不知道,但是杜馨的直觉告诉她:卫政是个好人!

第二天一早,我们的好人卫政就坐着马车,轱辘辘的开往了杜氏酒庄,他心中想的是怎么能够拉下面子从杜氏酒庄里拿出几坛子好酒。卫政正回味着杜氏酒庄那好酒的滋味,突然有护卫道,“公子,前面有人挡路,说是找您的!”

“找我的?”卫政心中疑惑,这帝都找自己的还有谁是这些护卫不认识的啊?他沉吟了下,道,“我出去看看。”

卫政掀开帘子,只见一个粗豪的汉子披着黑色风衣,带着斗笠,低垂着头,一个劲的在那里嚷嚷,“你们这些***奴才再拦我,小心你家主子把你们剁了喂狗!”

卫政一听这声音熟悉的很,连忙大声笑道,“这人是刺客,给我上!”

那汉子一听卫政这话,斗笠一掀,露出黝黑的面庞还有如虬般的胡子,正是好久不见的张飞,“卫政你这臭小子敢?”他话音未落,那些护卫已经揉身攻上,虽然以张飞的武艺这些护卫没有可能伤的了他,但仓促间还是手忙脚乱。

卫政嘻嘻一笑,“管你的呢,谁让你搞出现在这幅模样,我要是认了你,整个帝都都会笑我卫政怎么有个神经病大哥的!”那些护卫也知道眼前的人与自家公子关系匪浅,非常明事理的往后退了几步。张飞受到的迫力消失,先是气得跺脚,而后手一扬,摆出个小马哥拉风的姿势,“你居然这样说我!”

卫政跃下车子,走上前去抱住张飞,“大热天的,你披个黑风衣,不是神经是什么?”

张飞黝黑的脸泛不出红色,但显得有些尴尬,“我是超级大马贼呃,到处都有我的画像,知名度这么高,很多人都认识的。”

“靠,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帝都才懒得管你那样的小贼呢,你就算脱光了在街上跑,也没人认得出你!”卫政深深鄙视。

“……”张飞对于卫政的话比较无语,只好岔开话题道,“你平日里怎么管教你家的这些狗腿子啊?我昨天到你家去,你那些门人看我穿成这样,直接就开赶,弄得我只能跑到这里来拦你车马了!”张飞想起来还有些气愤,自己在地方上也算是一方大豪,还把最拉风的衣服都穿出来了,到了帝都就到处被人误解成乞丐,一副副同情的眼神看的他直起鸡皮疙瘩,只差直接送钱了。

“不会吧?”卫政记得自己家的门人不是这样没有素质啊。他看了看张飞那毛糙样,又想起他刚刚那嚣张样,只好问道,“大哥,你昨天到我家是什么态度啊?该不会也像今天这样吧?”

张飞摸摸脑袋呵呵一笑,“我昨天比今天稍微客气点,只是吼了句:你们这些狗奴才,快点把卫政叫出来见老子!然后那些狗奴才也不通报,直接就拿刀砍我了!”

“……”这下子卫政也不能怪护卫了,只好责备张飞道,“大哥,你和那护卫无冤无仇,干嘛那么嚣张的说话啊,还骂人家狗奴才,人家不生气才怪呢!再说了,那是王妃的省亲别墅,那些护卫也不是我家的人,赶你自然是没得商量。”

“谁说无仇啊?平日里就是穿那种衣服的人把我撵的满山跑,现在帝都有你罩着,何况还是你家的奴才,我不找他们嚣张,找谁嚣张啊?”

卫政知道张飞说的穿那种衣服的人便是锦衣护卫,各皇子府上基本上都是这些人在守着,因为他们武功高强,有时候也派出去到各地打击盗匪,张飞有不满也是正常。卫政见他死也不肯松口,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我理解的……你主要还是受虐太多!”

张飞一听到受虐,这粗豪的汉子眼中竟然荡漾出泪花,活脱脱一个小受样儿,“我就是受虐太多啊!弟弟,你一定要救哥哥!”

“怎么了?”

“前些日子,有一个紫檀天榭的仙子来到我们寨子,说哥哥我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现在魔教在陇西挑起叛乱,苍生受难,正是我辈英雄豪杰一展身手的时机……”

“你听了她的?”

“是啊,那仙子长得极为漂亮,又非常有诚意的一口一声英雄,我能不去么?”

“郭嘉哥哥没有阻止你?”郭嘉是墨云马贼的二当家,足智多谋,在卫政心中郭嘉是和洛河一样的腹黑人物,照理说不应该就这么容易也被那紫檀天榭的仙子给迷住吧。卫政比较奇怪郭嘉竟然没有站出来。

“二弟他说天山雪莲要开了,早就跑到天山那里去摘雪莲了!”

卫政沉默不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郭嘉不在的话,张飞的判断力不知道要弱了多少。“那后来怎样了?”

张飞想起来就有些愤怒,“我本以为那些乱贼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谁知道魔教那里的高手不少,我们虽然战场上有些优势,但是几个头目屡屡遭遇刺杀,损失惨重。不得已只能退回,谁知道又遇着朝廷围剿,最后哥哥我只能领着兄弟们四处逃窜啊,好不容易才回到山上,保住性命。”

卫政听张飞说的凄切,也是有些愤怒,“哥哥就没想过你现在这么惨是谁造成的么?”

“还不是魔教和朝廷!”

卫政对张飞这单纯的脑袋很无语。他混的这样惨,却只是对魔教和朝廷的愤怒,而对于始作俑者的紫檀天榭仙子却没有一丝抱怨,他恨铁不成钢,“哥哥就没想过这是紫檀天榭的仙子害的你么?墨云马贼虽然在绿林中也算是一方好强,但是名声并不好,紫檀天榭的仙子为什么要和你联合?还不就是让你和别人去拼个两败俱伤!”

“这个……这个应该不至于吧?”张飞虽然单纯,却不是蠢人,明显卫政要比紫檀天榭那虚无飘渺的仙子对自己要好,更值得信任。不过他一想起那仙子飘飘若仙的身姿,那诚恳而又温柔的话语,猛地摇摇头,不对!仙子永远是好的!

卫政知道紫檀天榭对于张飞这样的江湖人物来说永远都只能是敬仰,他也不想短时间内扭转,只是问道,“现在陇西那边的局势怎样了?”

“陇西叛贼虽然不算厉害,但是朝廷派过去几支军队,都被大败而回。”

卫政点点头,他近些日子关注陇西也不少,那些魔教中人既然想到在帝都收买下层军官,想必在陇西也聚集了不少实力,失败自然是正常的。

“哥哥来帝都之前,陇西乱贼有没有影响到二皇子出征西戎?”

“那倒没有,陇西乱贼一直在往东面发展,想要夺取关中,进取帝都!”

卫政想了一会,沉默半晌才有些疑问的道,“大哥,照理说寨子现在是艰难时期,你怎么还跑到帝都来了啊?”

张飞轻轻叹了口气,“我听说杜氏酒庄庄主杜子腾近些日子要办寿辰,紫檀天榭的仙子也会来帝都给他祝寿,所以我就想碰碰运气,若是能遇上仙子,让仙子找些高手去解决眼前的困难,也是不错的事情。”

卫政轻轻一笑,“什么找高手解决困难啊!你明明就是想见见人家仙子,找什么理由嘞!”

张飞被说破心事,但他脸皮也是不薄,“弟弟你可不要胡说,哥哥就是为了寨子才只身闯入这如龙潭虎穴的帝都的!”

“算了,你不认账就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杜庄主的寿辰已经过了,那紫檀天榭的仙子我也见过,不过这段时间又消失了,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飘飘然要成仙,应该去了别处吧。”

“啊?啊!啊——”

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三八节 张飞的正当理由

不出卫政所料,张飞来帝都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来给杜子腾祝寿,请求支援,而是想见见紫檀天榭的仙子。一听到萧紫烟去了别处,张飞就欲望全无,连杜子腾也不去见了,还言之绰绰的说是杜子腾都已经祝完寿了,自己还去凑什么热闹。

卫政又是拖又是拽的将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拉上道,还一边劝说道,“萧紫烟在帝都的事情没有办完,肯定会再回来的。”

“回来也不定能够相见了。”卫政见他那低沉的样子,简直想把这家伙扁成猪头,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么?老子把人家身子都摸遍看光了也不觉得那女人在心中留下了点什么。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给张飞听的,不然这已经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黑心汉子一听到自己心目中的仙子被玷污了,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掐死自己。

卫政又问了一下张飞的近况,知道其实墨云马贼也没有什么为难的,张飞这人没什么别的好,带着兄弟伙逃命那是一流。又问起那日在曹成营帐中救到的女子,张飞陡然间脸色一变,又要哭出来,“兄弟,你要为我做主啊!”

“又怎么了?”

“那女人没上我之前温柔似水,可是一旦得到我的身体之后,就心如坚石啊!”

“这都哪跟哪啊?”卫政心想是你自己忍不住色心把人家上了,还污蔑是人家上了你。但是一看张飞又开始凄切,只好好言安慰,“大不了咱不要她就是了。”

“不能不要啊!”张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和我成亲前就是猫,成亲之后直接变成老虎,我要是不要她,还不得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啊!”

卫政心中觉得好笑,得,又遇到一个怕老婆的主了。

“我说大哥,你这样背着嫂子出来找其他的女人,嫂子没有想法啊?”

“她就是想法太多,我才会被逼无奈出来的啊!”张飞猛地一扒自己衣服,袒胸露乳,“你看!”

张飞虽然脸黑,但是皮肤却比较白,那白白的皮肤上明显可以看得出五道指甲划出的血痕,“这都是嫂子弄的?”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来伤我啊?”

“这道也是,”卫政点点头,“不过嫂子也太不爱惜身体了,怎么能用指甲划呢?用刀的话那不是更加省事?”

张飞一听卫政的调笑之语,立马不干,直接就掐了上去,“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张飞这一掐可是真掐,卫政不好还手,只能好言劝道,“大哥,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正好去杜氏酒庄,何不来个一醉解千愁?”

卫政的提议终于还是得到了张飞的响应,大家都是好酒之人,何况杜氏酒庄的酒水天下闻名。张飞那号称可以翻身做富翁的百年老窖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杜子腾对于张飞也是有所闻名的,只是没料到张飞竟然还和卫政有这么好的关系,当下将酒庄最好的“碧云天”都拿了出来。

“来!来!”

张飞平日里对于江湖前辈也是敬重,当下毫不客气的豪饮一壶,“好酒!”

“张大当家果然豪气!”杜子腾从心底赞誉,看向卫政,那小子正和杜馨在那里说说笑笑,总之他女儿笑颜如花,抿着嘴想忍都忍不住的样子。卫政想着昨日杜馨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心想这女子应该在心理上有某种疾病,看她今日还是闷闷不乐,卫政心想自己以后和她还要多打交道,要增进了解,便左一句有一句的开始探起口风来。

杜馨那妮子哪比得过卫政这样有目的的问话,不到半晌,就把以前发生的伤心事一股脑的抖露出来。卫政这才知道昨天是这女子想的太歪了,自己得要重新树立形象才行。

“我来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说!”杜馨理理耳边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舒展,卫政看的心情愉悦,便道,“从前呢,有只猴子长得奇丑无比,人见人吐。”

“哪有那么丑的猴子?”杜馨开始插话。

“你听我说完啊。”卫政不满的道,“后来一个叫杜馨的女子听说世界上竟然有长得这么奇特的猴子,就算是吐也要去看看。”

杜馨听卫政把自己拉扯进去了,觉得不是好事,但是又很想听卫政说下去,只听卫政又道,“于是杜馨就真的去看了那只奇丑无比的猴子了,然后你猜怎样?”

杜馨心想如果结局是自己吐了,那一定不是笑话,若是没吐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便摇摇头。卫政阴阴一笑,“杜馨去看那只猴子,最后那猴子吐了!哈!哈——哈?”卫政干笑几声,场面有点冷,杜馨满是怒气看着他,直接扑了过来,卫政连忙抓住她的拳头,一只手还环在腰间固定。杜馨张牙舞爪,“你竟然说我比猴子还丑!”

卫政正要赔礼道歉,杜子腾干咳几声。一男一女见自己现在的姿势比较暧昧,连忙分了开来。杜馨脸绯红,朝自己父亲撒娇道,“爹,他欺负我!”

卫政连忙正正神色,“杜庄主,我只是想用一些话语来消弭昨日与杜小姐发生的误会!”

杜子腾哈哈大笑,“那消弭了么?”

“应该是可以了。”

杜馨是个聪明女子,卫政的意思毫无疑问是说自己的容貌并不会让他感兴趣,她虽然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但是比起卫政家中几位夫人,甚至是那个侍女红玉都有所不及。自己这个样子,凭什么想卫政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呢?昨天所发生的,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她这般想来,不由有些黯然。杜子腾看自己女儿的神色比较黯淡,不知道卫政与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对自己女儿自然是比较了解,杜馨是有心结了。这种场合之下,杜子腾自然不好给杜馨一些心理上的安慰教育。只好顺着卫政的意思道,“消弭了就好,就好啊!”

张飞这人不羡慕卫政的出身好,不羡慕卫政的头脑好,脑袋转的快,只羡慕卫政那双嘴巴,简直就要把死人给说活了,关键是哄起女人来,那个厉害啊。当年山寨中也曾劫获过一些良家女子,山上的一帮禽兽都属于发情期,可是卫政却教育他们,我们就算是做马贼,也要做一个一心向善的好马贼,我们要为国,为民出力,做英雄!欺负人家良家女子算什么呢?马贼禽兽们被卫政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第二天就可以看到卫政春风满面的从人家良家女子的收容房中走出来,还恬不知耻的道,“哎,我用我的身体安慰了她,从此她的人生道路充满阳光啊——”众禽兽昏倒。不过张飞还记得卫政有个原则:没有成亲的不碰,成亲了还是处子之身的也不碰,摆明了就是尝尝甜头抹抹油就走。现在卫政公然当着杜子腾的面调戏他良家闺秀的女儿,还让原本满面含笑,眉目带情的女子一下子变得如思春般的伤感,张飞不由得先是竖起拇指,然后再竖起中指狠狠鄙视他。

卫政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杜馨的反应会这么大。有些歉意的看了女子一眼,女子根本就不理他,这小子没办法,只好岔开话题,将矛头指向张飞,“大哥,你来帝都不是要找萧仙子么?杜庄主和仙子很熟的,也许知道些什么。”

张飞再次鄙视他出卖自己,人家都是仙子了,杜庄主顶多就一比较出色的凡人,再怎么说也不会知道仙子的行踪的。他哂哂一笑,朝有些疑惑的杜子腾解释道,“杜庄主,是这样的,前段日子萧仙子曾经到过我们寨上,说是想让我们墨云马贼为江湖为国家出力,平定乱贼。我张飞虽然不是好人,但还是条汉子,为国出力为江湖除贼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我二话不说就领着兄弟们上了,无奈那些乱贼实在过于强大,朝廷官军又不能理解我张飞的抱负,不但不相助,反而出兵攻打,最后张飞只能节节败退,最后重新回到山中,不能完成仙子所托,实在是非常遗憾啊!”

张飞言之切切,若不是卫政对他十分了解,肯定都不会想到这凶悍的马贼仅仅是为了给仙子一点好感,只是兴冲冲的去欺负了下弱旅,就被魔教的高手恐吓了下,不战而逃。

杜子腾听出张飞话中有话了,便关切的问道,“张大当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张飞叹了口气,点点头,“墨云马贼在江湖上名声本就不好,愿意帮忙的不多,现在魔教乱贼还有朝廷官军都是时时逼迫,举步维艰啊。所以想请仙子出面,在帝都这群英荟萃之地能够招揽一批有救民报国之心的好汉英雄前去助阵,希望能解我墨云马贼的燃眉之急,以后好为江湖和帝国出力!”

杜子腾捻捻胡须,朝张飞拱拱手,“张大当家因正义而陷于苦境,杜某自认为也算是个有心之人,而且在帝都还算有些名望,能够招揽到一些义士为为张大当家排忧解难,求援之事自然是义不容辞!”

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百三十九节 人皆有欲

张飞没料到杜子腾竟然这么热情,这么容易就说要用自己的声望来号召武林同仁帮助自己。他心中有份感动和尊敬,更多的是遗憾。卫政对张飞十分了解,憋着想狂笑,这下子张飞再也找不到理由去找萧仙子谈谈家国理想了。

杜子腾不懂年轻人的花花肠子,看张飞感动得几乎要内牛满面,他也是比较满意。

“张大当家,最近乱贼的动向如何?”

张飞回忆了下道,“在下往东走时,乱贼已经攻破了安远城,陇西的官军被击溃,将军被杀,无数士兵成了俘虏之后反戈往西宁杀来!”

杜子腾脸色大变,感叹一声,“不想乱贼如此势大!西宁乃是帝都控制关中的第一重镇,又是帝都西面的最大屏障,若是西宁被破了,帝都危矣!”

杜子腾说的不假,不过卫政这样朝廷倚重的将军却是脸淡如水。对于他来说,乱贼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情,苦的只是百姓。最重要的是只要不影响二皇子征西戎,过段时日,等帝都重视了,调遣西南的吴启元帅或者赵正元帅北上,到时候定然是一击而溃。

卫政比较在意的是帝都这混乱,景龙帝和太子妃现在只是偷情,若是食髓知味了,景龙帝那人做事从来都没有什么顾及,到时候定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了这有天上人名头的太子妃。他脑子有些混乱,越来越觉得局势也许并不像自己和洛河想的那样好控制。太子妃成为景龙帝的天上人,也并不仅仅凭借无惊子的一句话,相反还有很多人在幕后做推手。虽然结果是洛河和卫政想要的,但是过程却不是他二人所能把握的。

卫政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找那黑衣蒙面人谈谈了,就算是斗智斗勇,也需要知己知彼。他旁敲侧击朝杜子腾问了问,杜子腾有些印象,但是对于那黑衣蒙面人的酒肆却不比自己知道的多。

酒至酣时,卫政觉得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正此时,杜家门人却传信过来,杜子腾翻开一看,笑道,“萧仙子今晚要到我这里来借宿!”

张飞一听,眼睛一亮,靠,这也太喜剧了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与仙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啊!他立马猛灌自己几壶酒,原本一丝醉意也没的他现在站起身子歪歪斜斜。这“碧云天”酒并不烈,卫政知道张飞肯定是没醉,连忙装模作样上前扶了一把,朝杜子腾拱手道,“杜庄主,大哥已经醉了,我先带他回家了,就此别过,谢谢庄主款待!”

杜子腾哈哈一笑,“欢迎卫公子改日再来!”

张飞这下子不干了,一把就将卫政推开,“谁要去你那里啊?你定然又是看中我口袋的钱……”张飞打了个酒嗝,“我不去!我才不去你那黑店呢!”

卫政显得有点尴尬,杜子腾关切问道,“张大当家可好?”

卫政摇摇头,非常无奈的表示,“不行了,我得在外面叫几个人进来将他背走才行。”

杜子腾是讲礼节之人,现在见卫政带着张飞显然有些不方便,笑道,“张大当家也难得来一回,老夫和他也是一见如故,不如这样,张大当家今晚便在我杜氏酒庄住上一宿,如何?”

“这样有点不好吧?”卫政见张飞的奸计得逞,但是戏还是要演的像点。

杜子腾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公子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张大当家这么老远来帝都,想为我祝寿,难道老夫尽尽地主之谊也不行么?”

卫政口刚要张开,杜子腾以为他还要再说,便断然打断道,“馨儿,送卫公子回去!”

杜馨听到的父亲这号命令,本就小喝了几口酒的脸蛋更加红了起来。

“庄主,卫政有车有马,不必劳烦杜馨姑娘的!”

“这可不行,卫公子好不容易来一次我酒庄,老夫也知道公子定然不屑于住下,便也不强留,但若是不送客十里,不能显得我庄上下对公子的敬意,一定要让馨儿送送你!”

卫政心想说上次我来也没见你说要送客十里,不过佳人作陪走走路散散酒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便朝杜馨笑道,“杜馨姑娘,请!”

杜馨虽然有些尴尬,但原本暗淡的脸阴霾消散顿显阳光。

帝都东城现在还是热闹时分,卫政和杜馨也没有坐马车,双双步行于街道之中。不过这气氛却有点不对,杜馨原本是送客的,可是却比较窘迫,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卫政没有办法,只好开口问道,“杜馨姑娘,你要不要买些东西?”这里的铺面挨得非常近,商品琳琅满目,卫政看的出杜馨的眼神中若有期待。

“昨天还叫我杜馨姐姐,今天就是杜馨姑娘了,你还转的真快啊!”杜馨似乎有些感慨,又似乎包含些不满。卫政微微一笑,脸往杜馨凑近,“杜馨姐姐……”杜馨看着卫政那一副阴谋得逞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寒意,卫政突然又道,“杜馨姐姐,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杜馨脸霎时变得通红,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才……我才不会呢……”她越是这样越觉得自己在卫政面前丢脸,连忙只能岔开话题,“我们去买些东西吧。”也不等卫政有所反应,她身子化作一道青烟,闪入了一个装饰还比较华丽的店子中。

店老板见有人来了,连忙从钓鱼中回过神来,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你们好,是来买饰品么?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效劳的?”

卫政往四周看了看,那墙上和柜下都是摆满了玉器,莹莹有光,看来都是真玉。再看老板那懒散的模样,想必这店子就是传说中那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高级饰品专卖了。

杜馨觉得自己匆忙间是进错地方了,虽然她家中也是富有,但是杜馨平日里是个节省人,对于华丽的玉器虽然非常喜欢,但也不至于花上大价钱去追求。

“老板,我们只是看看,并不是来买的。”

那老板见两人衣饰都比较华丽,自然不肯放过这单生意,心想你们说不买我便信了么?肯定是要压价吧,便转攻卫政道,“公子,贵夫人如此美貌,若是没有好的玉器衬上的话,也是遗憾啊!”他这话出口,杜馨就急忙开口反驳,卫政只是朝满脸迷惑的老板淡淡笑笑,“是啊,没有好的玉器衬上,是有些遗憾……”

杜馨狠狠掐了卫政一下,她可不认为卫政说的话中有几分真,不过让他大出血也是可以,正要挑选,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耳边又传来粗俗不堪的嚣张喊话声,“这里他妈没有活人啊?有的话就赶快滚出来,我家少爷想要你这买一个上好的玉器呢,快给我出来好生伺候着!迟了老子就拆了你的这个破店。”

“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这句话,卫政和杜馨心中冒出同一个念头,邹邹眉头,卫政心想在帝都能够开这么大的玉器店,老板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这些人还敢这么嚣张,看来后台也比较硬朗。他正思索一些可能性,只见几个人影便从外面的地方走了进来,站在了玉器店的门口处。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公子上前,与一般外表文静内心狂暴的贵族家公子不一样,这个年轻公子外表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狂暴的感觉,一身飘逸的白色武士劲装,手持三尺长剑。而他的身边四人则与他不同,他们一身普通的短打黑色斗士装,腰间都别着一把弯刀,手臂显露出来的地方,尽是结实的肌肉,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样子。很明显,从装扮就可以看出,这几个人应该是出来游玩的有钱人家少爷和他的保镖一行人。卫政看那白衣公子的面貌不算很熟,心中已经是鄙夷几分,在他看来,自己过目不忘,连卫政生平都没见过的公子看样子高贵不到哪去,或许还不是贵族家的。

也许是看到自己喊话之后,还没人上来迎接,之前说过话的那个大汉又大声的喊到:“娘的!老板呢!怎么还不过来迎接我们家少爷,难道真的想我们拆了你这家店铺不成?”

那老板果然如同卫政所想的那般怡然不惧,晃晃悠悠着出来,正要说话,谁知道那个原本抬首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公子突然用余光看到了杜馨,原本还算有气质的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猥琐无良的神态。

“杜馨妹妹!”

杜馨听到着让她想发飙的一声呼唤,冷哼一声。卫政不想竟然还是熟人,故意朝那公子嘻嘻一笑,走到杜馨身边,看起来非常亲热。

那公子脸色大变,“杜馨妹妹,这人是谁?”

杜馨懒得搭理他,而卫政只是微笑着朝老板道,“掌柜的,帮我夫人把这个玉镯子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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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四零节 装逼的货

卫政说“夫人”二字说的极其自然,虽然说只是为了气气这嚣张的年轻公子,可是连杜馨都很顺理成章的以为就是那样。可是那年轻公子听在耳中就恍若惊雷,显然是比较厌恶,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叫自己朝夕梦想的女子为夫人,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那白衣公子脸庞扭曲,朝卫政横横眉,“你知道我是谁么?”卫政看他竟然在帝都也敢飞扬跋扈,但是实在又不记得印象中有这号人物,非常诚恳的摇摇头,“这个我倒真是不认识!”

白衣公子生气的很,但还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把折扇,很有风度的扇了几下,“你家小爷我叫黄段厚,就是帝都七分堂的少堂主,我老爹跺跺脚,整个帝都都要震三震!”七分堂在帝都江湖非常有名,是第一号的大势力。不过慑于杜子腾的声望,还有杜氏酒庄在江湖上的地位,所以黄段厚才一直都没敢对杜馨怎样。现在在卫政面前,这名号在他想来当然是吓死人,只望着卫政能够知难而退,夹着尾巴逃跑。

卫政淡淡一笑,心想这帝都也太容易被震了,自己完全没听过的人跺跺脚原来自己也得跳跳,这般想来自己在帝都也不知道被震了多少次。他自然是不害怕这个什么七分堂的少堂主,当下很纯洁的很崇拜的望着他,“少堂主威武!”

黄段厚比较得意,看卫政那瘦弱的身子骨,除了长得好看,完全就是一小白脸做派,他冷哼一声,“现在怕了吧?还不快滚!”

卫政可怜巴巴的看着杜馨,“馨儿,他让我滚,你说我滚不滚?”

杜馨看他那小受样,抿着嘴笑起来,这下子整个玉器店都是春风袭来,愉悦的很,黄段厚更加迷醉。只是杜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几乎让他吐血,“可是我不想让你滚呃!”

卫政点点头,非常认真的道,“那我就不滚了!”

黄段厚如何没有看出卫政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他怒吼一声,“就凭你这样的人能够配得上馨儿么?能够保护的了馨儿么?”

卫政低声一叹,“我的确是不配呢。”黄段厚没有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就这样承认了,知难而退了,他反倒若有所失。按照以前的经验,那些人只要知道了自己身份,哪个不是丢下自己的女人,落荒而逃。然而,现在这个家伙却每常的反常。在自己这么明确的暗示下,他竟然还是没有丝毫的惧怕,还显得这样的镇静。黄段厚有些茫然了,留了个心思想卫政该也不会是后台雄厚吧?不过后台雄厚的人怎么会这样低声下气的承认,他原本有些虚的心马上又是充满信心。只是卫政接下来的话就更加刺激他了,“我不配,你也就更加不配了!”

黄段厚气得跳了起来,不过还想在杜馨面前保持点风度,没有马上发难。只是卫政似乎却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又来了句,“虽然我保护不了馨儿,但是馨儿你会保护我,是吧?”

杜馨见卫政演的逼真,不由自主的开始配合,“乖乖,我会保护你的!”

黄段厚见杜馨和卫政一唱一和,早已经气得牙痒痒。他是七分堂堂主的嫡子,含着金钥匙长大。一直以来,那些卑贱的平民,哪个人在听到了他的身份后,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卑躬屈膝?就算是一些破落的失去势力的贵族,也一样低声下气的拍着自己地马屁。可是现在,自己面对着的这个家伙,不仅没有想其他人一样马上尽力讨好自己。而且还用一副满不在乎的眼神看着自己,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心里竟然还感觉到丝丝地不安和恐惧,这怎么可能!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出现在自己这样未来大侠的身上?大侠是什么?就是要浪迹江湖,万人崇拜,过着刀口上舔血日子的人啊,岂能被这样的小白脸吓着?传出去那不成了一大笑话?他当下神色一冷,朝杜馨道,“馨儿,你不会插手吧?”

杜馨乐得见到黄段厚被卫政教训,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插手的!”

卫政摆出一副受惊害怕的神情,可怜巴巴的看着杜馨,“馨儿,你不能抛弃我啊!”

杜馨娇娇瞋他一眼,“你去死啦!”

卫政仰天长叹,然后非常有诚意的道,“我真的去死啦!”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看看小爷我的厉害!”黄段厚原本顾忌杜馨会出手,但现在杜馨在一旁观望,正合了他的意。不过卫政和杜馨打情骂俏的语气更加让他妒火中烧,往后退了一步,朝自己的鹰犬一喝,“给我上!”那些狗腿子接到自己少堂主的命令,见前面又是一个瘦弱的青年,如何还按耐的住,集体站了出来,挡在了黄段厚的前面,手中的弯刀也齐齐拔出。说句实话,他们的气势挺强,黄段厚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王八之气,这么多眼睛如电一般射到卫政身上,好像想光凭其实就将卫政压碎一般。不过这在卫政看来不过就成了笑话而已,他还是挂着招牌的笑容,低低叹了一声,“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非得要闯进来啊!”

黄段厚和他的狗腿子听着卫政这样威胁的话语,更加无法忍受,正要冲上去将卫政剁成肉酱。却听到那边传来苍老的一声,“都给老夫住手!”

那掌柜的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跳了出来,手颤巍巍的,“你们在我店子中打架,会把我的店子都拆了的!”黄段厚积蓄的气势被那掌柜的一下子打断,早就愤怒不已,朝着掌柜的就是一声怒吼,“老子管你这破烂店子,想在这里打就在这里打!识相点快滚!”

卫政本还想那掌柜的也应该有些背景,应该坚挺下,谁知道那掌柜的真的滚了,滚到那柜台下面,末了还不忘记说一声,“杜小姐,你可要为我作证,老人家我是劝过的!”

杜馨觉得这掌柜的到了这份上还这么好笑,不过风华帝国明令禁止私斗。若是掌柜的不出来阻止一下,往后也有一份罪责在身上,难怪这掌柜的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来叫一声。杜馨有些同情他,笑道,“好啦,我会给您作证的,一定不让官兵把你带进大牢!”

“那就好……那就好……几位继续!”

箭在弦上,自然是不得不发,打架还是要继续的,四个狗腿子分成两个方向往卫政攻来,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个比较嘴硬的小白脸,一点肌肉都没,自然是手到擒来。黄段厚似乎也看到了卫政在自己的威压之下苦苦求饶的情景,更加看到了杜馨被自己的气势震住,投怀送抱的情景。不过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无比残酷的。

还没等那四个狗腿靠近卫政,便有一道影子在他们眼前闪过,虚幻的根本就见不到人影。

“哼,就这么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小爷面前撒野!”伴随着卫政无比冷酷的声音,又是砰砰砰砰的四声,黄段厚的四个狗腿就这样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黄段厚的身前。黄段厚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杜馨知道这人并不算弱。果然,黄段厚见自己的手下被击倒,虽然比较害怕,但还是趁着卫政旧招已尽,新招未出的当口,身子飞起来直击卫政的脸。

卫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黄段厚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和卫政的脸越来越近,他心中高兴,这下子果然是赌对了。此时的卫政突然朝他绽放出一个非常甜蜜的笑容,黄段厚却感觉如坠入冰窖般的冷,下一刻,他只感觉小腹以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发出一声惨叫,“啊——”然后整个身子就倒飞出去。

黄段厚身子在地上扭曲的厉害,捂着下体不住的发出惨叫,过了一会,那里竟然流出殷红的血液来,显然是卫政一脚把这人踢成太监了。

卫政看了一会,抬着腿在空中划了个圆弧才悠悠然放下,“哎,小爷我最喜欢废人家那里了,对于看着一个对自己夫人有觊觎的人以后连男人都做不成,我就非常高兴啊!”

杜馨想着卫政会教训黄段厚,没想到卫政竟然教训的这么重,只见卫政的脸还是那副笑容,走到黄段厚的身前,“我听说呢?一个太监死了之后,下辈子还是没有小弟弟的,现在你没了你的小弟弟,我再让你死,让你生生世世做太监,如何?”

黄段厚扭曲的脸上流露出惊恐,咬着牙啃出几声,“我爹会给我报仇的!”

卫政哈哈一笑,“是么?你那些狗腿子还在装昏,小爷爷不怕告诉你,老子是卫政,叫你老爷子带人来报仇吧!”

黄段厚听的脸色大变,他虽然没有见过卫政,但是帝都的人又怎么没有听说过卫政的名头,当下不敢再强硬,挣扎着想求饶。卫政原本含笑的脸现在却显得比较冷酷,脚都已经在黄段厚头上抬起,杜馨知道卫政这样的人对于杀个黄段厚根本就不在乎,她又觉得黄段厚罪不至死,连忙道,“卫公子,不要杀!”

卫政朝她淡淡一笑,眼神却是冰冷,“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卫政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的么?”他说完话,脚就直接踩下。杜馨闭着眼睛不敢看,下一刻,却只觉得这店子中陡然间来了一阵风,、她奇怪的睁开眼,却见黄段厚的头顶上竟然有两道人影在打斗。

待人影散开,竟然有一个长得和卫政一般俊美的人隔着黄段厚与卫政对峙起来。

“江英,你想死么?”

第五卷 乱势江湖事

第一四一节 恶作剧

杜馨和倒在地上捂着下体的黄段厚都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江家的少主江英,看卫政那冰冷的神情,这两人关系显然不够友善。

江英武功本不及卫政,但是一来卫政没有准备,让江英偷袭了下,二来他也还没有下定杀掉黄段厚的决心,毕竟人家也只是嚣张了点,惹得卫政不怎么快活而已。

“卫兄,我们又见面了!”江英与卫政的冷脸不同,反倒是满含着笑意,朝卫政拱了拱手,又朝杜馨微微一笑,“这位便是杜氏酒庄的杜馨小姐吧?”

杜馨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为何没由来的红了,有些拘谨的朝江英笑笑,“江公子好!”

卫政此时心境也已经平复,淡淡的朝江英道,“江公子为何阻止我?”

江英咳了一声,悠悠然道,“江某乃是朝廷命官,看到这里发生比斗,依照职责也该出手阻止惨剧发生。再说了,这黄段厚乃是朝中缉拿的要犯,没有得到审讯,江英自然不能让他死了。”

江英话说的有条有理,不过卫政却是有些怀疑,黄段厚是七分堂的少堂主,怎么就突然成了朝廷缉拿的要犯了?莫不是江英想保住这个人而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你说他是要犯我便信么?我说他公然侮辱帝国贵族,要立刻斩杀他,不成么?

江英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卫公子想杀自然是可以,不过近些日子洛河大人和我受朝廷之命,审理帝国军官被收买的事情,洛河大人刚好调查出黄段厚和七分堂有嫌疑,让我来捉拿,既然卫公子想杀他,那我便视而不见,让卫公子杀了算了!”

江英既然将卫政委托洛河做的事情说了出来,饶是卫政再不讲道理,也只好让步,恨声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借着我大哥的名头欺骗我,黄段厚便是你的下场!”

卫政取过掌柜的包好的玉镯,扔下几颗金铢,牵起杜馨的手,女子脸再次轻轻一红,但显得极为顺从,便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才悄悄的挣脱。

卫政也不复之前那种嬉笑的自然,气氛悄悄变得尴尬起来。

帝都还是那般繁华,杜氏酒庄的酒楼也隐隐可以看到,小摊小贩的叫卖声将很多的呢喃细语都掩藏起来,只余下男子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为女孩子开路。

“喏,送给你!”本在前半个身位的卫政忽然转过头来,淡淡笑着看着杜馨,将刚刚从玉器店子中买到的玉镯子掏出来,递到杜馨的面前。

杜馨脸蛋红的厉害,但没好就此接受了,只是轻声道,“这东西你还是送给诗诗姐姐她们为好,送给我不合适的。”

卫政显然有些意外,心想自己纵横江湖所向披靡,被人拒绝的也这么爽快,他自然是不答应,只好找理由道,“现在玉镯子只有一个,我若是带回家的话,没有拿到的还不得恨死我,索性送给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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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馨点点头,往卫政看了一眼,那男人真的是没有一点情调,杜馨只好赌着气自顾自的将手套入镯子之中。

“杜馨姐姐,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呃……好的!”杜馨望了一眼拥挤的人潮,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卫政朝那些跟在身后的护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送杜小姐回去?”卫政看他们跟着曲南凯这么久,曲南凯的见机却一点也没学到,刚刚在玉器店中也不知道出来冲冲气势。

那些护卫虽然受了卫政的训斥,但还是尽忠职守,只是问道,“我等的指责是护卫公子,这位姑娘……”护卫的意思很明显,卫政的脸瞬间就冷下来,杜馨见局面有点僵,连忙道,“我在帝都生活了这么久,不会有事的!”

卫政只是努努嘴,“我可不想你又遇到什么李段厚刘段厚的!”

杜馨愣了下神,只好又道,“那你呢?你不需要他们保护么?”卫政神色中出现狡黠,凑近杜馨的耳边,笑道,“我正要去办些事情,他们留在我身边反倒不好,正好借着你支开呢。”

卫政这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佳人的感情,不过他有时候的确也是粗枝大叶,没有顾虑到这些。眼见着杜馨坐进轿子,在护卫的陪同下走上回家的路。卫政陡然间觉得非常轻松,好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走过了,无拘无束,不用躲着别人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卫政左捏捏面人,右拿窜冰糖葫芦,悠悠然恍如常人,遇到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孩子还冷不防的上去调笑几句,让女孩子大叫一声,“色狼”或者“神经病啊!”而后受惊而走。

卫政很满意他们的反应,还是有几个大胆的,见这个帅哥的确是有点倾国倾城,红着脸偷偷瞄了几眼,或许还可以偷偷回忆起这甜蜜的艳遇。

夜色来的很快,卫政路过汐水河畔之时,已经有人开始在放彩灯了。帝国汐水河畔经常有些寻缘的少男少女,在河的上游直抒胸臆,把浓烈的感情都凝聚在小小的一张纸片上,把一颗不安骚动的心都寄托在那随时可能沉没的彩灯上。

卫政从竹匠铺中偷偷拿了一根竹竿,然后开始在中下游蹲点,见到有彩灯飘过来,便用竹竿架上,然后偷看年轻人的心里话,“小花,我爱你!”卫政最鄙视直抒胸臆,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又挑开另外一封,上面的笔迹刚健有力,龙飞凤舞般写着,“我住汐水头,君住汐水尾,你我共饮这河水,就像嘴对嘴!”

嗯,不错,很有诗意。卫政又开了几封,觉得越来越有感觉,直到夜深了,上游再也不漂彩灯下来,卫政才拿着竹竿拨拨河水,最后抛向河中,施施然往下游走去。

让他觉得意外和不安的是,下游竟然在这么晚还聚集了不少少男少女,只听一个年轻女子道,“张公子怎么还不放彩灯出来呢?”

然后另外一个女子劝说道,“也许今日汐水倒流,彩灯漂不过来吧,今天其他人也都没有收到。”

“不行,就算是水倒流,我也要守着!”那女子坚贞而决绝,颇有一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架势。

卫政虽然有点受不了这些小男女,但是看那女子一脸的坚定,还是有些感动。

那女子身旁的女子只好又劝说了一句,“小花,走吧,一天收不到也不会断了魂去了!”

“我收不到的话,就会断了魂的!”小花的声音急的快要哭出,卫政低头一叹,看来自己是做了坏事了。他手中保留的几张纸片现在早就已经被揉成了纸团,他暗恼自己做事不厚道,然后将那个纸团远远朝那守候的姑娘抛去,然后身子化作一道轻烟,远远消失在黑暗中,还抿着嘴偷笑不已——总算做过一回好事了,至于成不成功也只能看这些小男小女的缘分了。

过了汐水,西城就没有东城那般浪漫,高大雄伟的建筑处处流露出冰冷的气息。卫政徜徉了一阵,才渐渐往目的地行了去。远远的巷子中有些灯光,正是黑衣蒙面人的夜铺。这条街道就算是白天也是人迹罕至,更别论现在已经是深夜。

远处传来几声猫叫,又是几声犬吠,街道旁的大院中陡然出现一些灯光,过了一会又黯淡下去。过了一会,卫政感觉到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在院墙上面咚咚的响,不到一会,一道黑影已经闪到他面前那棵比较大的树上,就势坐在树枝上,斜靠着树干拿出一壶酒来,正是卫政今日想见的黑衣蒙面人。

“春赏百花,夏望繁星,秋观满月,冬会初雪,若是此情此景,无好酒在口,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黑衣蒙面人将酒壶扔了下来,卫政飞身接过,细细品了一口,“不想你这种人也有心事!”他抬头望过去,总觉得那黑衣蒙面人已经有些疲倦,原本直挺的身形只能靠着大树才能撑得直了。

“人的一生,哪能没有心事,只是有的人能够藏下来,有的人却想借此发泄,藏下来的人或许在沉默中爆发,或许在沉默中灭亡,而藏不下来的人,徒有一时快活,终究是更加痛苦!”

卫政淡淡一笑,“那你为何不藏下来了呢?”

“因为真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