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盏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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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沉沦
由于抢救及时，继父在医院待了半个月之后就痊愈了。纸是包不住火的，真
相终于浮出了水面，母亲知道了一切。而我，虽然继父提出不予追究，但法庭还
是判罚我防卫过当，再加上已经不算未成年人，最终给予我入狱半年的处罚。
听说继父借钱托了些关系，再加上母亲苦苦哀求我原谅他，我和继父这一年
多来保持的这种不正当关系并没有暴光，因此他总算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没想
到母亲对继父如此的依恋，也许只是为了保存颜面，为了让这个家不至于分崩离
析。我为了不让母亲遭受又一次的打击，思量再三还是隐忍了下来。
几个月之后我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了，母亲站在门口抱着我失声痛哭起来。
我内心也是百感交集，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对她倾诉，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也许我想用一种冷淡的态度来惩罚母亲吧，我觉得她爱自己丈夫多于爱我，这让
我感到很受伤。我可是她相依为命的女儿啊，这个臭男人就那么值得她去维护和
坚守？他什么时候取代了我在母亲心目中第一的位置了？
回到家之后，母亲准备了柚子叶水给我洗澡，说是能够洗去我身上的晦气。
那个老变态也装出一脸热情，想要上来拥抱我，被我躲开了。他准备了一桌子我
喜欢的菜肴，还拼命往我的碗里夹菜。我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一阵的恶心，什么胃
口也没有了，尽管我在监狱里每天都在期盼能够吃到家里煮的饭菜。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在房间里收拾着书包，准备一切重头来过。母亲悄
悄走了进来，站我旁边愣了好一会，「芸芸，你刚回来应该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上学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几个月我已经拉下了太多的功课，我必须尽快迎头赶上才行，一分钟也
不能浪费了。」我说完拎着书包就准备走出去。
母亲拉住了我，脸色一片黯然，「芸芸，妈老实对你讲，你、你已经被学校
开除了……芸芸，妈、妈对不起你。」
「什么？为什么要开除我？」我大声尖叫起来，这仿佛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甚至比那天法庭宣判的时候更加的让我震惊。
「学校方面说了，不允许学生进过监狱，担心会影响到学校的形象，所以…
…」母亲眼里饱含着泪水。
「进监狱难道是我的错吗？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学校凭什么这样武断就开
除我？我可一直都是优等生啊！好，那我到别的学校去读书也行，我一样有信心
能考到一本，我要让学校知道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们错失了一个人才！」我
生气的说，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狂傲。
母亲脸上的泪水滚滚而落，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芸芸，妈知道你喜欢读书，
之前我已经替你找过另外几所学校，可是他们都不肯接纳你，因为……因为你的
档案上已经留有污点了……芸芸，你原谅妈妈吧……」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是个好学生啊！」我失声
痛哭起来，用力甩开了母亲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身后传来了母亲
绝望的哭泣声。
从那天之后我就像是变了个人，从此一蹶不振破罐破摔了。刚开始我整天躲
在家里看电视、看漫画，唯独不看那些幼稚的爱情童话小说。看着一个个学生从
我窗前走过，看着他们身上光鲜的校服，看着他们相谈甚欢，我的内心既羡慕又
嫉妒，只感觉自己的内心越来越不平衡，不是自怜自哀的发呆，就是把头蒙在被
窝里失声痛哭。
继父显然对我的身体还是相当的感兴趣，有好几次他闯进卧室又想对我动手
动脚，可是一看到我那冷酷而愤怒的眼神，他居然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可能担心
做到一半会再次被我刺伤吧，他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他欺凌的小女
孩了。
长时间欲望得不到宣泄，继父就会不时找借口来痛骂我，甚至殴打我，骂我
整天待在家里当蛀米虫，骂我是个废物！我无所谓，甚至懒得去反抗，被他打总
比被他在床上强暴要好多了，最起码现在我活得像是一个正常人。
长期的精神空虚和寂寞让我非常的烦燥，我需要找到一个精神寄托，整天待
在家里我会疯掉的。不久之后，我跟之前在监狱里认识的两个狱友混在了一起，
通过他们我又认识了更多的小混混。
我真的变了，我开始染头发，我开始化妆，我把指甲染成五颜六色的，我把
牛仔裤故意剪开了几个洞，我露出了自己迷人的乳沟……我每天待在家里的时候
越来越少，甚至有好几次彻夜不归。
我们一起打电动，一起泡吧，一起飙车，一起坑蒙拐骗，我甚至还嗑药了，
我已经彻底沦为了一名女阿飞。有什么关系呢，我早就是一个贱货了，阿杰之前
不就是这么骂我的吗？有一次在街上碰到了他，他已经认不出我了，而我居然坐
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难道，我还是放不下那段感情吗？或者在我的内心深处，
根本就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接受现在这个虚假的躯壳。
母亲不止一次的恳求我不要再跟这些小混混来往，说他们会把我给带坏的。
我当时听了很生气，借机跟她大吵了一架，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之情。
我告诉母亲，如果不是她们俩之前在监狱里帮助过我，我早就被玩死了，并
不是只有男人才会对女人施暴的，女人发起疯来有时会更加的可怕！母亲听了失
声痛哭起来，拼命的说着对不起，还要我跟她到公司去上班。我听了嗤之以鼻，
再一次甩开她的手，我不要听对不起，我继续用冷漠来惩罚她，我要让她每天都
生活在愧疚之中。
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只感觉头疼得厉害，
只记得昨晚去跳舞了，还喝了好多酒。我的身上一丝不挂，身边还横七竖八的躺
着四五个同样全身赤裸的男生。里边居然只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其中两个明显还
是未成年。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乳房上、肩膀上、屁股上全都是淤痕，身
下的床单一片狼藉，明显还能看到精液发干了的痕迹。我知道自己被轮奸了。
我艰难地爬下床，下身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差点就要叫出声来。我
用手往下一摸，除了小穴红肿，屁眼好像也被他们插过了。我终于在屋角找到自
己的胸罩还有内裤，站在床前默默的穿着衣服，心中居然没有感到多少的伤心和
愤怒。被一个男人侵犯和被多个男人同时侵犯又有多少区别呢？本来我就是一个
烂货了，说不定昨晚我还叫得很欢呢……这时候床上那几个男生也被我吵醒了，
他们神情慌乱的瞄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其中那位我认识的男生，他用
枕头遮挡着自己的下身，脸上带着歉意，「芸芸，对、对不起，昨晚大家都喝多
了，又磕了些药，神智不是太清醒，所以才会……求你不要，求你不要……我爸
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他显然内心相当恐惧，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
泪都差点要掉了下来，其它几个也是一脸的惶恐之色。
我的眼神在他们几个脸上轻蔑的扫了一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直接说你
们打算赔我多少钱？你们几个昨晚都玩得很开心吧，我的菊花好像都裂开了，一
定流了不少的血。我阴道里应该还有你们播下的种子对吧？」
「赔、赔，我们一定赔，只要你不去告发我们。我、我们每人赔你五百块…
…哦不对，你人长得漂亮，身材又那么赞，五百块钱怎么够……八百，我们每人
给你八百，好不好芸芸？求你原谅我们！」那家伙听到可以用钱来解决，顿时有
些如释重负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犹豫了一小会，「把你们的手机给我。」
他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茫然，还是乖乖把四部手机交到了我的手
里。我分别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在其中一部手机里，看到了昨晚他们奸淫我时
录下的视频。
我紧锁着眉头，牙齿轻咬着下唇，气得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心想这帮混蛋
还真能玩啊，继父从前那些招数在他们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嘛。他们把我身上能
插的洞洞都玩了个遍，四个人居然可以同时奸淫我，我的嘴巴、乳沟、小穴和菊
花同时被他们几个抽插着，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居然可以这么玩的，好多招式
我都是今天第一次见到。
看来，继父比起这帮小年轻，简直就是井底之蛙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庆
幸呢？他们几个不安的偷瞄着我，「我、我们不是故意要拍的，因为昨晚玩得太
ＨＩ了，就是想多找点乐子，让场面更刺激一点，芸芸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们真
的没有打算要发到网络上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有了手里这段视频作为证据，
还有我体内的精液，如果报警一定可以让他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每人至少得关
上几年。可是，他们还很年轻啊，这样一来，他们的人生可就彻底毁了，几个原
本美满的家庭从此也会毁于一旦。唉，我不能这么做，他们只是贪玩一时糊涂，
让他们得到教训就可以了，父母把他们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知道监狱里的日子
有多么的恐怖，何必让他们几个步我的后尘呢？
我抬起头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笑，「你们玩女人的时候居
然不带套，确实太不懂事了，一点也没有想到这样做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伤害，
每人再罚两百。四千块钱我现在就要，之后咱们互不相欠，你们可以回家继续扮
演爸爸妈妈的好孩子。」说完我就把那段视频给删除了。
「好、好，我们现在马上到楼下的柜员机去取钱，芸芸你等我，谢、谢谢你！
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保证！」其中两个男生如遇大赦般的穿好衣裤，迅速跑
了出去。
回到家，我吞下了两片刚买的避孕药，又把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冲洗了一遍。
当然，我知道哪怕再冲洗个几十遍，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无法从我身体上抹去了。
被爆菊的感觉真是不好，一整天都让我坐立不安的，屁眼到现在还很疼，我只有
祈祷暂时不用去上厕所，要不然一定会很痛苦。我开始有点后悔那么轻易就放过
了那几个小杂种。
吃过晚饭趁着继父出去散步，我把母亲拉到了房间，把四千块钱塞到她的手
里，「妈，你把钱收好，去买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你这身衣服也该换了，已经
穿了好多年。」
母亲推拒着，「芸芸你怎么突然有那么多钱？你现在没有工作，你比我更需
要这笔钱，妈不缺钱，真的。要不你去报个夜大吧，你必须要有一份学历啊！」
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去读书，你把钱收好就是了，用不用随
你。记住千万别让那个家伙发现了，我出去了，今晚不回来睡了。」我把钱硬塞
到母亲手里，不管她如何呼唤，我还是硬着心肠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行尸走肉般的日子，现在的我是不真实的，我讨厌现在的
自己，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麻醉自己，我连一天也活不下去。有好几次我
坐在摩托后座上飙车，都希望能够出场交通事故，让我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就真的一了百了，我再也不用为每晚的失眠而苦恼万分了。
继父这两天出去拉货，母亲神神秘秘的把我拉进了房间，还反锁上了房门。
「芸芸，妈对不起你，你继父更加对不起你，但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我想要告
诉你的是，你不能再这样懵懵懂懂的活着，不能这样浪费你的人生，你应该勇敢
地走出去，到大城市去闯荡、去生活。你聪明、漂亮而且又善解人意，你不应该
湮没在这座小城镇之中，外面才是你的出路！去吧~ 」
我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原本那点自信早就消失殆尽了，我哪里还有勇气走
出去，我现在只想每天找点乐子、找点刺激，把一天时间给耗尽就很满足了，我
现在这副样子，没有学历，还有那份该死的档案，我去到外面又能干些什么？你
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傻丫头，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身上有几斤几
两？你身上没有开发的潜能还多着呢！你不过是生在了一个错误的家庭，又摊上
了这么一个懦弱的母亲，一个无耻的继父。芸芸，命运对你不公平啊！但是你不
能因此而沉沦下去，你要去抗争，我女儿如此优秀，她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
片天！这点我坚信不疑！我可以不原谅我，更不指望你能原谅你继父，其实他这
几年也过得蛮苦的，他也想让我们生活得好点，可惜……唉，不说他了，芸芸，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原谅你自己，抛开从前的你重新来过！相信妈妈，我不
会看走眼的！」
我好像听懂了什么，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充实，好像又燃起了一股与命运相抗
争的熊熊斗志！我原本就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还需要担心些什么呢？大胆的去做
就好了，失败了最多不过是打回原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妈，可是你怎么办呢？我怎么能够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傻孩子，别看你继父为人挺粗暴，其实他也离不开我啊，我俩现在是秤不
离砣，谁也离不开谁。相处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应该如何自保，你完全不用担心。
你离开了，我反倒可以抛开束缚，安心地经营这个家。你走了，他也就没了念想，
不会总产生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可以安心的过日子。哦，你等我一下……」
母亲小跑到衣橱前边，拉出了抽屉，将手使劲往里伸，取出了一个小包裹。
母亲回到我面前，一脸的兴奋之色，她拉开橡皮筋，一层一层剥开了牛皮纸，只
见最里面是一个塑料袋，里面居然是一叠厚厚的钞票！
母亲把钱珍而重之地放到我的手里，「芸芸，这是妈偷偷积攒下来的私房钱，
有些是你给我的，有些是我从生活费里面省下来的，一共是一万零五百元，你继
父他一点也没察觉到，我的保密工作很出色吧？嘻嘻。这钱给你当路费吧，到了
那边还要租房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妈知道钱不多，你省着点花。」
我当时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妈，我不可以要您的钱，家里欠人家的钱都
还没还清呢，我也有点积蓄，我自己能想办法解决。」
「傻丫头，你有个屁积蓄啊，妈还不知道你，昨天抽屉里的菜钱还被你偷走
了呢。你放心吧，穷人自有穷人的活法，这事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妈自有办法。
芸芸，忘记过去，重新开启你暂新的人生吧，明天就走，千万不要犹豫，妈会一
直在这里为你鼓劲的！我的女儿是最优秀的，这点妈从来没有怀疑过。」
「妈！！！」我扑到了母亲的怀里，哭得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生。我终于
知道，她还是那个最爱我的妈妈，还是那个总说自己只喜欢吃鱼尾巴的妈妈……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