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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放倒师妃暄(全本)-8

  
第49章 夜访鲁妙子

天上满空星斗,却未见月儿露面。飞马牧场的外堡间中传来羊马的嘶叫,又或犬吠之声,营造出山城闹中更见幽静的独特气氛。

赵子成早在几天前问商秀徇问得鲁妙在的隐居之地,如此良夜,正是 访鲁妙子这位才气过人的天下第一巧匠和建筑大师的好时候。

怀着一种闲情逸致下,赵子成独自一人向通往后山的出口走去。出月洞门后,便见院落后方有个花园,最妙是有道周回外廊,延伸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之间,左方还有个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桥接连到岸上去。

月儿出现在右侧天际,洒得内堡幽静的后园银光闪闪,景致动人之极。

面对这绝对不可能在21世纪出现的幽美景色,赵子成心下赞叹不已。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赵子成虽然有时还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自己身在21世纪时的情况,但在21世纪的过去已经慢慢被赵子成遗忘,赵子成知道自己已经爱上现在的生活, 玄妙的天道,美丽的女人,没有污染的世界,还是自己正在努力的事业,这一切都让赵子成沉迷在其中。

流水的淙淙响音自后山处传来,赵子成仰望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弯曲探伸,迎风轻舞,不禁生出心迷神醉的感觉,心想不由想到自己功成之后携带众女来到这里休闲将是一副多么美好的情景。

出道以来,赵子成尚是首次生出避世退隐之心,由此可知鲁妙子实在是园林建设一道的罕见高手,通过园林巧妙的空间布置表现出的感染力量是多么强大。

赵子成以游人的心情,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面对如此浑然天成的美景,赵子成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赵子成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此处正是商秀徇与赵子成所说鲁妙子的隐居之地。赵子成刚想踏步而进,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这是赵子成踏入鲁妙子隐居之所的第一感受。步过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他心中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赵子成拾级而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这位小兄弟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赵子成发现桌上放着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鲁妙子峨冠博带,虽因面朝窗户赵子成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他身材高大,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瀑布声在远方隐隐传来。

赵子成从容提起酒壶,斟满了酒杯,一口饮尽。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味道何止不错,赵子成就是在生活物资极其丰富的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尝过如此美酒。赵子成衷心赞道:“鲁师对酿酒真在行,子成尚是第一次品尝如此美酒。”

鲁妙子默然片晌,突然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与飞马牧场关系非浅,你既是秀徇的未婚夫婿,与我也扯的上渊源。你诸多大事在身,怎么会有功夫来看我这将死的老头?”

言罢缓缓转身,脸向赵子成。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赵子成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早在他动身之前鲁妙子便知道了他的到来。并且鲁妙子一见自己便知道自己已经是秀徇的夫婚夫,显然在见面前鲁妙子曾经花过一翻心血功夫调查过自己。

他傲然一笑,道:“鲁师既然调查过小子,那小子也不瞒鲁师,小子到鲁师这里来确实是有所求。”

鲁妙子看了深深看了赵子成一眼,缓缓坐下,取过一杯六果液一饮而尽,现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苦笑道:“若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见不到这个世界了。你倒是坦白,很好,你既然有所求,那就直说出来,我相信秀徇的眼光。商丫头虽然年纪轻轻,但看人一向看的很准。”

赵子成双手由袖中伸出,从容道:“小子到鲁师这里为一物而来,但在那之前,小子想为鲁师检查一下身体,看能否治愈鲁师身上的顽疾。”

说完赵子成双目与鲁妙子对视,鲁妙子神色不变,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还是没有逃过赵子成双眼。

赵子成不再掩藏身上属于强者的气势,一种狂暴汹涌、却又隐有一种沉凝之势的气势不断自周身喷薄而出,却被他完美的控制住绝不会伤害到周遭的一草一木。

他要让鲁妙子知道,自己是有资格与其平等对话的人。

鲁妙子凝神瞧了赵子成好半晌,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三十年前受的伤,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三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里,建造园林,若没有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可是这几天我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时日无多。”

鲁妙子再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已不再作任何希望,但自你进门至今你依然不能探知你武功深浅,你所修炼的真气更是我平生所未见,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

第50章 夜访鲁妙子2

赵子成伸手搭上了鲁妙子的手腕脉门,输入一股最为纯粹洁净的先天真气进入此老体内探查,刚一接触,就禁不住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房屋里出现一阵沉默,在灯火的映照下,一老一少两人一站一坐,一时间相对无言。

过了良久,赵子成才放开手,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鲁妙子体内的伤势确实很不妙,历来魔门的功法专论死地,最是阴毒狠辣不过,由祝玉研这种宗师级人物所造成的伤势,更是留了一道真气在鲁妙子体内,如今这股真气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鲁妙子体内的所有经脉都被这股真气长年侵蚀得生机晦暗,周身各大小气窍更是已经隐约有消散的迹象。

气发于窍,练气者一身真气,其根源来自于周身气窍,统帅一身真气流转运行的关键也同样是气窍,依功法的不同运用的气窍也有所差异。可以说,一个练气者如果不能达到气机交感,炼出窍穴,则体内所存不过是寻常脉气,并不能称上“真气”一词。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气窍乃重中之重,如果气窍消散,最好也是个成为废人的结局,象鲁妙子这样的,更是已经和死亡没什么两样。

难怪当年双龙的长生诀真气已经小有所成也救不了鲁妙子,不过双龙干不成的事情,不代表赵子成办不到,在他体内的,传承自广成子的太虚真气,此乃真正先天中的先天,比较长生诀所修出的先天之气更为精纯得多,只要不是当场身死,无论怎么样的伤势他都能保住,鲁妙子伤势虽然严重,但赵子成有九成把握可以让鲁老头身体回复健康,只是鲁妙子周身各大小气窍被阴毒的天魔真气在三十年的悠久岁月时腐蚀的已经不成样子,即使赵子成能治好这顽疾,鲁妙子一身武功却不可能保的住了。

武林中人哪个不将自己的一身修为看的比性命还重,从一代宗师级高手打落云端,成为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凡人,鲁妙子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赵子成将自己对鲁妙子的体内伤势的看法一一向鲁妙子作了说明。事实上在找不到更好的治疗方法的情况下,坦诚的交流是最好的办法。

在听完赵子成话后,鲁妙子一阵沉默,脸上神色不停变幻,连坐在旁边的赵子成亦感觉的到他剧烈的心理挣扎。

一阵死寂过后,鲁妙子起身深深望着赵子成,眼中已是清澈如水:笑道“想不老夫临死之前还会面前如此艰难选择。老夫在此隐居多年,自认这红尘俗世,生生死死也早看得透了,事到临头,才知道竟对自己的那一身修为竟然如此放不下。”

赵子成敬道:“江湖中人向来就将上乘的功法修为视的比性命还重。别的不说,就魔门六道而言,明知修炼天魔大法斩情断性,即使练成亦无幸福可言,但阴癸派心想修炼此法的人不知有多少。圣极宗十几代宗主也一一为邪帝舍利而死,而今鲁师能放下自己的一身修为,实在让小子敬佩。”

鲁妙子笑骂道:“想不到你小子也会拍马溜须,老夫为保命而已,又有何敬佩可言?”

两人相对一视,俱是一阵轻笑。

天刚放晓,赵子成望着身上业已被汗水湿透的衣衫,却是连运功逼干的心情也没有。

昨晚一整夜,他都在不断为鲁妙子疗伤,如今鲁老头是好了,受他最最精纯的先天之气帮助,那还有丝毫之前的颓然晦暗之色?为了讨好鲁妙子,他不但将鲁妙子体内那道留自祝玉研的天魔真气消融干净,将鲁妙子全身一一快消散的气窍一一收拢,为了不使鲁妙子因为年龄过大身体衰老而很快挂掉,赵子成还动用了本命真元在治疗过程将鲁妙子全身上下洗筋伐髓,强化巩固他全身经脉。当真是累得象条狗似的,想到等会向鲁妙子讨要邪帝舍利这种天材地宝,还不知道鲁妙子这个老头会不会给?鲁妙子是商秀徇的长辈,如此鲁妙子硬是不给,赵子成也没有太多办法,一想到这赵子成就是一阵头疼。

不过赵子成这一夜忙碌也不是全无好处,太虚真气本来就是广成子这位道家先圣穷其毕生之力炼化天地初天之时最本源的元气所得,已经超越正邪之别,几乎能够转化为这世间任意一种真气。赵子成在为鲁妙子治疗过程中将那道来自的祝玉研已经大成的天魔真气融入自己的太虚真气里,现在天魔真气对赵子成来说已无秘密可言。甚至只是赵子成愿意,他的真气随时都可以转化为千变万化,变幻不定的天魔真气。

“嘿嘿,赵小子,想不到你的真气果真如此神奇,商丫头这个夫婿果然没找错啊。”

鲁妙子收功站起,一头白发竟然复黑了一大半,整个人看起来就好象年轻了二三十岁。

陈疴尽去,轻松的鲁妙子竟然不顾一代宗师的身份损起了赵子成来了。

赵子成趴在地上,苦笑道:“您老满意就好。”

说是笑,其实和哭没有什么两样,他已经累得连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鲁妙子嘿然笑道:“赵小子,你既然来我这里有所求,现在就说说你到底所求的是何物吧……”

说着一手抓起赵了成丢在椅子上,却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休息。

鲁妙子老来发起少年狂,赵子成又有什么办法。当下只好乖乖交代:“我到你这里,主要是想得到邪帝舍利,好吸取里面的元精,便自己的修为更高一层。还有,我对这大好河山也有一点妄忘,鲁师你是天下第一巧匠,在器械制作这方面无人能与你相比,希望你老有空的时候能助我改良监制一下军事器械。”

第51章 密闻

出乎赵子成意料,与鲁妙子接下来的商谈非常顺利。鲁妙子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将邪帝舍利转让给赵子成。更让赵子成惊喜的是,鲁妙子买一送二,留给赵子成的东西还有鲁妙子他三十年前制成但舍不得卖出去的东西的一整箱子机关巧器,包括赵子成极想得到的那对飞天神遁和十张精制的人皮面具。

那对‘飞天神遁’乃是鲁妙子当年倚之逃过祝玉妍追杀的宝贝,实在是巧夺天工之作。不仅抓身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对象,尾后的钢环更连着长达十丈罕贵的冰蚕丝,赵子成真气操控之下,不但钢爪灵活如人手,蚕丝可长可短,真气运至极至时,赵子成有信心在十丈之内一爪将任何人杀死,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极品。、当然像鲁妙子这样人老成精的家伙的东西也不是白得的,代价是就是赵子成不得不被迫答应鲁妙子一个条件,那就是加入魔门圣极宗门,成为鲁妙子的生平至交邪帝向雨田的关门弟子,并负担起清理门户统一圣门的重任。

赵子成对大唐里臭名远扬的魔门虽然没多大好感,却也没有什么恶感,更何况魔门名派势力都不小,若是能统一魔门也一股不小的助力。他当场便答应了下来。鲁妙子这老头在原书中与邪帝向雨田有生死交情,赵子成还以为鲁妙子这样是为了弥补他死去已久的朋友向雨田的遗愿。鲁妙子竟然人品厚道到这个地步,让赵子成心下感动不已。

但当鲁妙子邪极宗的历代宗主信物圣光戒和圣极宗保存的那一卷魔策交到赵子成手里,赵子成依照鲁妙子开出的仪式立誓成圣极宗弟子之后,这个人品完全没有赵子成想象的那么厚道的老头在口耳相传圣极宗历代密辛时,赵子成才知道鲁妙子就是这一届圣极宗的护法尊者,收赵子成入圣极宗也仅仅是完成护法尊者与生俱来的守护圣极宗宗派传承的责任。

据鲁妙子所说,魔门汉时因为各种原因分裂为花间派和阴葵派,邪极(也叫天邪宗)补天阁,真传,魔相,天莲宗,灭情道八个支流之后势力大减,更面对官府和佛道中人的打压打压追杀,为了不使传承断绝,从那时起,魔门八大支流便在原来魔门宗主,长老,弟子,记名弟子的四大阶层的基础上增加了护派尊者一职。事实上,护派尊者正是魔门在佛道长达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打击迫害下却没有间断香火传承的关键所在,也在魔门各支江山再起的最后一张底牌,可以说是魔门中最大的秘密所在。历来魔门各派的护派尊者都只有各派的宗主和传承长老知道。为了避免被佛道中人发觉,护派尊者不习魔门功法,是魔门中最超然的存在。魔门历代护法尊者身份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他们中有的是认同的魔门真性真情的思想的儒生,有的是受过魔门各派大恩的一心回报的江湖人士,但名震天下的名妓,有能工巧匠,亦有普通的平民百姓,但更多是被就是从小被魔门收养的死士。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对魔门传承之事忠心耿耿。

就鲁妙子掌握的情况,在与佛道两门长达千年的惨斗中,魔门最衰弱的时候全部人加起来甚至不足十人,武功秘籍亦大多散落于江湖,正是因为护派尊者们的努力,魔门各支才又得以重现江湖。

事实上,佛道两门在与进行魔门长达几百年的惨烈争斗之后,亦得知了这个秘密。只是护派尊者不习魔功,表面上亦都有自己的职业身分,佛道两门一直没有有效的辨别魔门尊者的方法。因为护派尊者的存在,魔门便像那野草一样,真可算的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佛道两门一直无法消灭护派尊者,长达几百年的惨烈争斗 亦让佛道两门付出了惨重代价,在损伤魔门的同时,也有无数佛道两门弟子被魔门中人杀死,不少佛道支流在长达近千年的斗争中消亡。

这场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被这场战争折磨的疲惫不堪的佛,道,魔三派最后形成默契,相互间承认了对方的存在,直接的砍杀再不是这三方的主要手段,三者更是通过争夺天下这种间接的方式来打击对方。

比如让江湖人士津津乐道的阴癸派与静斋这两个专出绝世美女高手门派,其传人每二十年一次生死大比拼就是这种默契的产物之一。

魔门的每二十年一次圣门大会亦是出于因结力量与佛道争雄这种考虑出现的产物。

鲁妙子爆出的绝密级的江湖八卦让赵子成听的津津有味。

只有一件事让他不大爽,鲁妙子不知受到何种心理情节的影响,非到自己到长安开启杨公宝库,取出邪帝舍利再亲手交给赵子成。赵子成口水花干也没能改变鲁妙子的主意,面对固执已见的鲁老头,赵子成也没有办法。他虽然算的上心黑手狠 ,为人却恩怨分明,刚刚得到鲁妙子这么多好处,要变的转眼间翻脸不认人,赵子成心还没黑到那个地步。何况开启杨公宝库的手法现在也还是鲁妙子一人知道,就凭这一点上,赵子成也只有任由鲁妙子却取邪帝舍利了。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亲自去长安去取邪帝舍利的打算落空,赵子成的心思便更多的花到了将要到来的竟陵之战和与自己有关的商秀徇,李秀宁储女身上。

第52章 大战之前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之间,又有几日过去了。

商秀徇经过这几天的匆忙,终于有时间闲了下来。在外率领牧场大军追击四大寇联军牧场大管事商震也在将那些寇盗逼入穷山峻岭之后,挥军回师牧场。

待到空闲的时候,赵子成携带着李秀宁来找商秀徇,令赵子成暗喜的是,李秀宁商秀徇这两们天之娇女相处的甚是和谐,当然,这也于这个时代的风俗制度有关。在这个时代,一夫多妻制在高门大阀中盛行,凡是有地位权势的男子大多妻妾成群,就拿飞马牧场的大管事商震来说,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家中就有一妻八妾,这还都是有名份的,还没有算上家里的一类名为丫头实是待妾的女子。商老头人老心不老,战胜四大寇联军回城之日还得意泮洋的与赵子成说起这种行军中自己看中了竟陵一户小户人家的女儿,要取回家来做妾云云。

李秀宁商秀徇都是出于世家大族,对这样一男多女这样的事自小已经司空见惯,习为为常。对她们这样出身的女子来说,最关心的并不是自己丈夫有多少房妻妾,而是自己在家中和自己夫君心中的地位和爱意,倒是让赵子成白白担了一回心。

飞马牧场大败四大寇联军,又与天下会结盟,在竟陵附近的郡县中威势大涨。江淮军在得知四大寇兵败之后,加紧了进攻了竟陵的步伐,面对杜伏威七万大军的威胁,竟陵独霸山庄已经派人向飞马牧场求援。

飞马牧场与竟陵独霸山庄一向共同进退,这次独霸山庄求援,自然不能置之不理,牧场大军刚刚回来几天,又面临战火。

赵子成自飞马牧场议事大厅中走出,向自己的住所走去,面上现出疲惫之色。在这几天里,赵子成与商秀徇的婚礼已经定了下来,时间就是三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他现在已经算的上是飞马牧场半个主人,这次出兵事关重大,方方面面的策划都少不了赵子成的主意,半日商议下来,让他耗费了无数心力,即使赵子成现在武功大成,也有点吃不消。该找个军师了,赵子成心想。

就在住所的密室里,陈老谋早早在里面等待,见赵子成推门进来,问道:“会主,飞马牧场出兵支援竟陵的事商议的结果如何?”

看着陈老谋那焦急的表情,赵子成有点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陈老谋为人老谋深算,对自己忠心耿耿,算的上是自己的第一心腹,可惜的是他对军政大事并不在行,不然还可以为自己分担一部分担子。笑了笑,赵子成示意陈老谋坐下再谈,道:“结果还可以,由于四大寇联军已经击溃,牧场大军进军竟陵也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后方,所以这次我与秀徇及牧场一些元老商定,飞马牧场会在三日后出兵一万五千人支援竟陵,再留万余战士在牧场里以防万一。同时,天下会亦从九江方面调军过来,与竟陵城内的军队里应外合,争取一举击败杜伏威的江淮军。飞马牧场这次出征,我为正帅,秀徇为副帅。”

陈老谋两手一拱,微一弯身,笑道:“恭喜会主,看来飞马牧场已经将宝押在会主这一方了。”

赵子成面上也有喜色,他淡淡笑道:“功业未成,现在恭喜还为时过早,陈公,上次我下令埋伏几百人到竟陵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老谋笑道:“云夫人精明能干,已经将此事办妥,除奸堂的几百位兄弟已经通过水道,以各种身份混入了竟陵城。自天下会初立,会主便将竟陵作为巨昆堂活动最重要的地点。经过我们这么久时间的渗透,现在可以说就连竟陵城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云夫人自然就是云玉真,她现在还是赵子成的待妾,陈老谋是原巨昆帮的人,向来敬称为夫人。赵子成哦了一声,接下问道:“现在竟陵城的情况怎么样?”

陈老谋眉飞色舞的笑道:“竟陵现在是外忧内患,外则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倾城妖女,弄致兄弟阋墙,互相残杀。

赵子成沉声道:“那女子是否叫婠婠?””陈老谋讶道:“会主怎会知道婠婠此女呢?”

赵子成虽然在来飞马牧场的路上遇到了婠婠此女,但那时婠婠已经陷入昏迷之中,赵子成并没有得知她的芳名。

赵子成心道,要不是知道原本稳如铁桶的竟陵城,会给婠婠弄得一塌胡涂,我又怎么会让这个让我一见钟情的美人儿离我而去却一声不吭。当下沉声道:“这些事容后再说,你给我详细报上竟陵的事,一点都莫要遗漏。”

陈老谋叹道:“这正是让我不解的地方。听说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手下猛将,也是他的亲弟方泽流亦暗自深恋那名叫婠婠的女子。独霸山庄两位庄主之间发生过什么事连我们的谍报人员都不清楚,但结果方泽流却被方泽滔所杀,更诛连了不少平日方泽流的亲信手下。现在方泽滔手下再无可用之将,兼且军心动摇。”

赵子成心中暗自感叹美人计的威力。想来也是,就是以赵子成的武功心志,一见婠婠倾城姿色后都大生好感。阴癸派和静斋这两大美女门派的武功心法比美容术还高明百倍,造出来的传人美绝人寰。婠婠或师妃暄都是世间少有百年一出的美人儿,心志不够坚定之人一见,不生出倾倒爱恋之心才是怪事。

赵子成再问道:“杜伏威那边的情况又如何?”

陈老谋答道:“杜伏威亲率七万大军,把竟陵重重围困,却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确是高明。竟陵现在大势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间事。”

赵子成目中射出精光,起身道:“所以我们想要取得竟陵的关键就是,我们能否能在城破之前赶到竟陵,并成功的在江淮军的全力进攻下守个三五日。只要能够将竟陵城守住,锉掉江淮军的锐气,三五日攻城之后,江淮军已成疲兵,那时在天下会与飞马牧场的联手进攻之下,江淮军只有败退一途。”

陈老谋笑道:“正是如此,方泽滔兄弟阋墙,互相残杀,已尽失竟陵民心。属下听说,方泽滔自将那妖女婠婠带入庄中之后,更不管外间风雨,竟陵城外杜伏威七万大军虎视眈眈,方泽滔只知和婠妖女调筝作乐,学足杨广那昏君的作为,已让他手下众将为之心冷,若不是杜伏威的江淮军名声太差,恐怕早就有人出城投降了。以会主武功,区区一个方泽滔自然是手到擒来。我天下会打退江淮军之后,正好趁势入主竟陵。竟陵,襄阳,都是由南进北的要略大城,会主正好以此为据点,立下万世不拔的功业。”

赵子成哈哈笑道:“若非为了竟陵,我又怎么会放弃九江这块大肥肉。寇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李密那方,对我们的动作有什么反应?”

陈老谋以指点桌,道:“寇堂主那边已经回信,他正中暗领大军通过水道自九江自来。”

“至于李密那方,”

陈老谋笑道:“自从我们将得至沈落雁的机密消息发给关中李阀和洛阳王世充之后,李密在那两方的暗中埋伏收集情报的人手已经被这两方的人拔的差不多了。这次我们不但使这王世充和李阀欠下我们天下会一个人情,更妙的是得知这一情况的李密认为,沈落雁已经完全投靠了我们天下会。他已经颁下蒲山公令,誓要把你们两人的头颅割下来。凡能用计将你们生擒活捉者,除赏千两黄金外,李密会用之为军师;拿头颅去领赏者,则可封作他的大将。只要我们将这个消息告知沈落雁,不怕她不会降服于会主。”

他冷笑道:“就算是李密其奸似鬼,这次也不得不喝我们的洗脚水。”

赵子成笑笑,语重心长的道:“千万不要小看李密,他能够成为群雄之中现在风头最盛的一股势力又岂是偶然。他欠的只是运道罢了。这次若不是修成“摄魂大法”这门秘术,将这些机密的自沈落雁口中掏出,李密又怎么会自断手臂,将沈落雁与我一起列入蒲山公令之中。”

摄魂大法乃广成子遗留记忆中一门专修精神力的秘法,练至最高境界能在不动声色中控人的精神魂魄,让人能够在神志清醒的受施术者的控制。只不过这门大法修行实在艰难,以赵子成这么强大的精神力,现在也不过能做到逼录一下口供而已。实际上,现在的魔道佛三家都有类似的法门,只不过威力比起这门广成子秘传的大法要差一些。

赵子成心里盘算着找个军师的事,想了想,对陈老谋道:“竟陵事完之后,你帮我去打一个叫虚行之的人来,我有事要见他。

第53章 终抵竟陵

汉水之中,一艘战船正弯弯曲曲地在河道上迅急的往下游开去。汉水静若鬼域,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

在飞马牧场商定出兵后的第二天,赵子成便带着自已会中的一干近卫和飞马牧场一百多名武功好手作为先锋前去竟陵 。阴癸派一向与杜伏威的江淮军有合作关系,赵子成此去,便是要防止阴癸派在杜伏威攻城之时与之里应外合,免得在天下会与飞马牧场联军尚未到达竟陵之际竟陵便落入了杜伏威之手。飞马牧场出兵竟陵的事一切也都安排妥当,三日后天一亮,飞马牧场一万五千战士将离开牧场校场,策马疾驰,向竟陵城方面赶去。

这次随赵子成去竟陵众人之中,不但有飞马牧场大执事梁治,更有商鹏、商鹤这样的飞马牧场元老级高手,随行的也都是飞马牧场的精锐,人数虽少,却是很可观的一股力量。

战船风帆不断加速,往下游冲去。这艘战船乃是天下会精心制作而成,性能在天下会众船中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操船的亦是天下会里水战的行家里手,是赵子成为这次行为特意准备的。

赵子成正在船舱之中与陈老谋及飞马牧场商鹏、商鹤等人品茶 ,突然有一名近卫走了进来,道:“会主,前面有铁索横江。”

绵绵雨丝中,战船在宽阔的水道中快速穿行,赵子成来到船头,只见船头前面几十丈处,一条粗若儿臂的铁索横穿在混浊的江面上。

看着那条幽黑粗壮的铁索,船上众人都是头皮发麻,想象船儿撞上铁索的可怕后果。

见众人面上皆现恐惧之色,赵子成一声长笑,取马刀入手,下令战船全速前进。

这时离拦江铁索只有十来丈许,是眨眼即至的距离,四丈、三丈……

赵子成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一股强大无形的涡漩气劲,绕着他翻腾滚动,绵绵的雨丝落到赵子成身前一尺便被强大的真气隔开。

赵子成狂喝一声,冲天而起,朝铁索扑去,一道刀虹自赵子成手中横出,跨过近二丈的空间,往下方铁索狂劈而下。只听的“当!”

一声,粗如儿臂的铁索倏地中分断开,堕入江水去。

船儿疾若奔马的冲过刚才铁索拦江处,往下游冲去。船上众人见铁索应刀而断,齐声欢呼。

船儿继续向前行进,又碰上了七八道铁索,皆被赵子成一刀斩断。当最后一道铁索被子赵子成斩断之时,船上众人都大声欢呼起来,至此,杜伏威效法三国中蜀国的故智,以铁索横江隔断水道交通,水陆包围竟陵的策略已经被赵子成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天下会水军军力之盛冠绝江南,没有这些铁索,杜伏威的水军根本不是天下会水军的对手。

战船已经接近竟陵,两岸山丘上,已经布满了军营,至少有七、八十个之多,蹄声在江岸骤然响起,七、八名江淮军的骑兵向这艘战船沿岸追来,戟指喝骂,船上的气氛变得绷紧起来。赵子成目光扫视江边两岸,只见农田荒弃,村镇只余下瓦砾残片,焦林处处,一片荒凉景象,令人伤感。

船身一转,再驶进一条笔直的河道时,竟陵城赫然出现在前方。赵子成注目望去,只见城外大江的上游处,泊了三十多艘战船,船上旗帜飘扬,戈矛耀目,气势迫人,而岸上则营寨处处,把竟陵东南面一带围个水泄不通,阵容鼎盛,令人望之生畏。见赵子成这艘挂着天下会与飞马牧场两方战旗的战船驶来,那三十多艘战船立即有十几艘战舰迎了上来。

一阵狂风刮来,赵子成这艘战船快似奔马,滑过水面,往敌方船阵冲去。敌舰上人人弯弓搭箭,瞄准己船,战鼓声响,漫天箭雨,朝赵子成这艘战船洒来。赵子成冷冷一笑,道:“放火烧船,准备上岸!”

“蓬!”

烈焰熊熊而起,整个船头腾起一片火幕,并吐出大股浓烟,随着风势,往敌人船阵罩去。船上众人忙把船中早就准备好的火油往船头拋去,增长火势,连商鹏两个老家伙,都加入这放火烧船的行动中。

“砰!砰!砰!”

战船左倾右侧,木屑四溅,也不知消受了多少块由敌船掷来的巨石。船上众人此时全都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盾牌,结成盾阵迎挡敌人的进攻。

“喇”声中,赵子成这艘战船帆桅断折,整片帆朝前倾倒,压往船头的冲天大火去。火屑漫天扬起,接着帆樯亦燃烧起来,更添火势浓烟,往敌阵卷去,情况混乱至极点。

“轰!”

浓烟烈焰中,也不知撞上对方那一艘战船,战船像疯狂了的奔马般突然打了一个转,船尾又撞在另一艘敌舰处,这才继续滑进敌方船阵之中。江面上浓烟密布,火屑腾空,船翻人倒,景物难辨。江淮军根本没有想到赵子成一方刚作战时便烧掉自已的船支,一时间好几只船因与赵子成这只船只相撞,一时间也燃起了熊熊大火,江面上火焰冲天,开始向其它的船只漫延。面对这样诡异的局面,江淮军显然事先毫无准备,一时间陷入困境。趁江淮水军无力之际,赵子成这艘全陷进烈焰中的火船,往下游直闯过去,冲出了敌人船阵,来到竟陵城外宽阔的江面处。

下令船上水手将火船朝江岸驶去,赵子成领头往岸上掠去,同时大喝道:“快弃船上岸!”

船上众人那敢迟疑,同时跃离货船。

这次陪赵了成来竟陵的都是精选细选的武功好手,经过这么一段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到上岸之时,也只折损了不到十人。

赵子成这一行人足踏实地后立即往竟陵城门飞掠而去。上岸处和竟陵城间,是一片广阔达数百丈的旷地。杜伏威就在靠江的码头两侧处,设置了两座坚固的木寨,围以木栅陷坑,箭壕等防御设施,截断了竟陵城的水陆交通。战鼓声起,两批各约八百人的江淮军从布在城外靠江的两个营寨策马杀出,由两侧朝赵子成这一行人冲来。

一时间蹄声震天,杀气腾空。

竟陵城墙上守城的军士,见赵子成他们只凭一艘战船,硬是闯入敌人的船阵,又能成功登岸,登时爆起一阵直冲霄汉的喝采声,令人血液沸腾。那些军士更是人人弯弓搭箭,引弩待发,只待赵子成一行人进入自己的箭射程范围内,就立即射箭隔断城下江淮军的追击,并点燃了烽火,通知帅府的方泽滔赶来主持大局。

敌骑未到,劲箭破空射至。

赵子成将自身的真气运至顶峰,庞大精纯的先天真气在体处翻腾不止,仿佛一道无坚不摧的龙卷风,将来袭的利箭震成粉碎,同时叫道:“能够挡箭的好手留下,其它人全力向竟陵城赶去。”

商鹏、商鹤两大牧场元老高手,在这个时刻终显露出他们的真功夫,与大执事梁治在空中排成一品字阵形挡住所有射来的箭矢,安然的让出一条路来,让那些武功稍低的战士通行。

赵子成与这三名飞马牧场武功好手冒着箭雨,同时截着两股敌人的先头队伍。见江淮军来势汹汹,赵子成首先腾空而起,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闪电似的刀虹,向十多枝向他刺来的长矛劈砍过去。

领头的那一队二十多名江淮军,本是人人悍勇如虎豹,可是当赵子成手上刀虹往他们疾劈而至时,不但眼睛全被刀虹厉芒所蔽,耳鼓更贯满长刀高速破空而来的奇异呼啸声,让他们头晕目眩,再难以把握赵子成的来势位置。

接着手中一轻,待发觉手中只剩下半截长矛,大骇欲退时,已纷纷溅血堕地,死时连伤在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

一时人仰马翻,原来气势如虹的雄师,登时乱作一团。

后方冲来的骑士撞上前方受惊狂跃的马儿,又有多匹战马失蹄翻跌,把背上的主人拋往地上。如果说江淮军的来势像冲来的洪水。赵子成便如那坚不可摧的山峰一样,生生截断了江淮军的进攻。

商鹏、商鹤那边虽然没有赵子成这里精彩,但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那队江淮军的攻势缓了一缓。

赵子成再出一刀,将离自己最近的的几名江淮军的军士杀死,横目一扫,见自己一方大多数人已掠至城门处,守城的的将领此时早命人放下吊桥,让这一行人等越过护城河入城,倒是商鹏、商鹤那里,虽然与与大执事梁治排成一品字阵形,但已经被江淮军军中武功较高的几十人围杀,形势却不大乐观。

赵子成鼓足真气,低叱一声,其声如雷,震得他周围的江淮军士兵两耳如聋,赵子成趁机一个一个倒翻离开敌阵,与商鹏、商鹤,梁治三人汇合在一起。赵子成长刀在虚空中画出下半圆,道道刀光自半圆中涌出,将包围四人的后方的江淮军杀出一个缺口,四人齐齐喝喊一声,各自提足体内一口真气,朝城门方向逃走。

敌骑重整阵脚,又狂追而来,战马奔腾加进竟陵城头的吶喊助威声,顿使天地为之色变。衔尾追来的江淮军在马上弯弓搭箭,几十多枝劲箭像闪电般向赵子成他们背后射来。

赵子成冷喝一声,头也不回,手上长刀一闪,将这几十枝以功箭切为两断。

就是这眨眼间的功夫,四人越过数十丈的距离,登上吊桥,奔入城门,再又惹来震天的吶喊喝采。

终于抵达竟陵了。

第54章 独霸山庄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故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竟陵的独霸山庄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方泽滔本是隋将,自昏君被宇文化及所杀后,便占了竟陵。但又没有胆略与野心去争霸天下,只与追随他多年的一众兄弟建立独霸山庄,划地称王.现在正是乱世之中,乱兵结成势力,数以百计,四处者是抢掠奔窜的流氓,竟陵独霸山庄的成立对防止盗贼倒是很得力,只是面对在黑道中称雄的杜伏威的进攻就有力不从心了。

竟陵城内,赵子成一干人立在城头,居高临下瞧着江淮军退回木寨去,松了一口气。

江上仍冒起几股黑烟火焰,已远不及刚才的浓密猛烈,赵子成一行所乘的那艘战船已经底部朝天,在众人注目下缓缓倾侧沉没。

迎接赵子马与飞马牧场一干人是竟陵城中老将冯歌。他恭敬地道:“真想不到是天下会赵会主与飞马牧场众贵宾一起大驾光临,当日闻知四大寇联手攻打牧场,被赵会主大发虎威,杀的个三死一伤,烈烈雄风,让冯歌钦佩不已。不知此时赵爷竟陵来意如何?”

赵子成与商秀徇公开订婚之时,竟陵城已被江淮军水陆包围,情报消息也因此变得很不通畅。因此他还不知赵子成与商秀徇之事。

飞马牧场大管事梁治道:“ 赵爷已与我们飞马牧场商场主订下婚约,我们飞马牧场接到独霸山庄的求援信之后,我们飞马牧场决定与天下会一起出兵攻打江淮军。赵会主即是我们两方联合出兵的统帅。这次赵会主不惜亲身冒险来此, 就是为竟陵之围而来。”

赵子成也笑道:“竟陵独霸山庄一向与飞马牧场共进退,互相倚重,赵某现在也算的上牧场的半个主人,江淮军军纪败坏,向有凶名,这次进犯竟陵,赵某自然不能置身于外。”

听到飞马牧场与天下会结盟的消息,冯歌心下一沉。一向以来,竟陵的独霸山庄飞马牧场,均是周围各大势力口边的肥肉,两者有着强大的共同利益,共同的危险处境也逼的两者之间不得不互相团结,合作无间。现在飞马牧场有这天下会这个新兴的盟友,飞马牧场与独霸山庄还有可能像以前那样么?

天下会的发家史的就是一连串的江湖帮派被击败吞并的历史,这个新兴的帮会以一种让人目眩的速度在江南崛起,极其迅速成为江南一股庞大势力,近来更与岭南宋阀联手将原来江南七大势力的铁骑会击败,公然侵占了九江的地盘。以天下会一向来的野心,他们的会主来竟陵,目的就是解与天下会以前并没有多少关系的独霸山庄的围,真的有这么好心么?

冯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征战一生,就岂会相信这等理由。只不过现在竟陵独霸山庄因为方泽滔兄弟相残的原因,人心早就是散了。他冯歌的亲族财产都在竟陵之内,要是被江淮军破城的话,别说自己家族的财产不可保,就是自己的亲人,落到纪律与寇盗相差无几的江淮兵手里,十有八九会成为刀下之鬼。眼下城破在即,不管他们来抱什么目的,反正只要是来支援就得,现在的形势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赵子成肃容道:“冯将军勿怪我来的匆忙,只因我得到消息,方庄主新纳为夫人的那名名叫绾绾的女子实际上是当代阴癸派的传人,而阴癸派一向与杜伏威的江淮军有合作关系,事关竟陵生死存亡,赵某不得不亲来一趟。”

冯歌脸色难看,肃容道:“赵会主说婠婠夫人乃阴癸派的妖女,不知有何凭据呢?”

赵子成恰恰笑道:“只要让我们与婠婠对质,自可真相大白,这等小事,对冯将军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飞马牧场元老商鹏向前踏出一步,道:“竟陵现在风雨飘摇,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这种事不得不防。不说为了这竟陵城内的十万民众,就是冯将军自己也可以想象竟陵城破后家族的惨况。飞马牧场与独霸山庄有着生死的交情,难道冯将军还信不过我们吗?”

赵子成意味深长的道:“ 现今竟陵杜伏威枕军城外,内则有与阴癸派弟子当道,若冯将军也不相信我们,不与我们团结成一股绳,那事情就难办了。我们要是拂袖而去的话,不知冯将军如何收场。”

冯歌脸色变得一阵红,又一阵白,他自然听出了赵子成言中之意,双目厉芒闪动一阵,终于断然跨前一步,躬身道:“各位请随老夫走吧!”

第55章独霸山庄2

一百多骑在冯歌领路下,沿着大街朝城心的独霸山庄驰去。街上一片萧条,店铺大多停止营业,间有行人,亦是匆匆而过。一派城破在即,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赵子成快马加鞭,与冯歌并排而驰,赞道:“冯老确是了得,能当机立断,若是这次竟陵得已保全,冯老当记第一大功!”

冯歌亦笑道:“大功不敢当,乱世之中,人贱如草,冯某也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财产妻儿能保全就心满意足了。”

赵子成大笑道:“冯将军老成谋身,确实了得,竟陵城得已保全后,不知冯将军有什么打算?”

冯歌望了赵子成一眼,不答反问道:“不知这次飞马牧场增援竟陵,何时出兵?出兵几何?”

赵子成揣摩冯歌话中之意,在心里盘算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直望冯歌,双目神光电射。冯歌在赵子成闪电船的眼神下缩了缩头后,亦双目对上赵子成双眼,两者坦然相视。

赵子成超凡的灵觉隐约把握到冯歌的隐藏心意,心中瞬间作出决断,他当下传音道:“飞马牧场出兵一万五千人,二日后自牧场发兵往竟陵而来。天下会亦结聚了大部兵力,人数在五万以上,正通过水道秘密往竟陵赶来。只在在两者合兵一处前我们能保得竟陵不失的话,杜伏威这次必败。赵某在竟陵城内也小有布置,只要冯将军全力相助,赵某有九成把握守住这竟陵城。”

冯歌苦笑道:“只要赵会主能够守住这竟陵城,冯某自然会全力相助赵会主。庄主现在沉迷女色,根本不管战事。竟陵的存亡,全赖你们了。”

赵子成豪声道:“冯将军以责相托,赵某自当全力以赴,不令将军失望。”

飞马牧场元老商鹏邹眉道:“我们这次千辛万苦率众来援,冯将军亦点燃了烽火,怎还不见贵庄庄主出来相迎?”

作为牧场元老,商鹏对竟陵自然十分熟悉。竟陵体制,在点燃了烽火之后,无论是按照惯例,还是出于礼节,作为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亦应当亲自出来相迎。

冯歌恨声道:“自庄主将婠婠夫人迎回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根本不管我们竟陵城中军民死活。更听信那妖女之言,大力提拔只知讨好拍马的钱云之流,冯某屡次劝谏,只恨忠言逆耳,没有人肯听老夫的话。”

语中已经透露这军中老将对自己主君的不满。

赵子成心中叹感,现在竟陵危若巢卵,战士们都在外拋头颅,洒热血,身为庄主的方泽滔却只管安享温柔,乐而忘返,正是自取灭亡。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达城心的独霸山庄。

此时冯歌一马当先冲入大门,把门者认得是他,不敢拦阻,任各人长驱直进。这支由飞马牧场精锐,竟陵将领和天下会组成的联军,驰到主府前的台阶处甩蹬下马,浩浩荡荡的拥上石阶,朝府门冲去。

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精瘦的将领带着三十多名卫士从府门迎出,守在台阶顶上,带头的那名将领暴喝道:“冯歌,未得庄主之命,强闯府门者死,你们还不退下。”

冯歌眼中闪过蔑视,对赵子成道:“这就是小人钱云,亦是冯某平时的对头。现在庄主闭门不出,在家享福,将城中军事大权交与了此人掌管。”

赵子成身后的陈老谋问身旁的另一竟陵将领道:“这钱云是什么人?”

那将领不屑道:“一个典型的不学无术的无赖,除个人武功还可以外,算什么东西,若非因婠婠夫人欣赏他,何时能轮到军中统领位置。”

见钱云来势汹汹,冯歌反喝道:“飞马牧场率众来援,庄主在情在理亦该立即亲自欢迎,共商大事。现在不但屡催不应,还闭门拒纳,这是庄主主意,还是你钱云自作主张呢?”

钱云大怒道:“冯歌你莫要恃老卖老,庄主既把护卫竟陵之责交给我,我便要执行庄主的严命。你们若要求见庄主,就好好的给我留在这里,再由我报告庄主,看他如何决定。否则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赵子成心中闪过杀机,这钱云既是婠婠一手提拔出的,很有可能是阴癸派的内线,此人身为军中统领,更是赵子成夺权的障碍。就在两人说话时,赵子成排众而出,叱道:“即使方庄主见到我亦要恭恭敬敬,那里轮到你这等人在这里狂妄说话,滚开!”

他故意模模糊糊的将自己的姓名省略,钱云与赵子成从没有见过面,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物,还以为他是飞马牧场新提拔出的将领。

他本是胆小的欺 怕恶之人,见赵子成如此目中无人的嚣张神态,先第一时间召来自己身后听三十多名近卫,登时胆气大壮。

钱云横刀而立,冲赵子成威风凛凛大喝道:“我钱云奉庄主之命统领竟陵军事,谁敢叫我滚开?”

“呛”的一声,赵子成将长刀拔出,一道刀虹自空中怒放,幻出千万道寒彻入骨的刀光,森寒的刀光组成一个三丈方圆的刀网,将把钱云及身后三十多名卫士罩于其中,冷彻人骨的刀光远达十丈开外。

钱云等人哪想到赵子成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大骇之下,仓促出手相抗。只是双方一个是早有准备,一个临时出手,功力境界又有云泥之别,结果是可想而知。

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血光过去,钱云的脑袋亦自空中堕落于地。其它三十多名卫士也被赵子成以先天刀气侵入体内,真气逆行,经脉紊乱,受了严重内伤,一时间不能动弹。赵子成左手向下,隐密的打出一个手势,一个近卫会意,就在竟陵众将为赵子成突然拔刀杀人之事惊诧之时,悄悄的离开了现场。其它随行的一百多人则隐隐形成包围圈,将竟陵城中的将领围在中间。

见钱云瞬间就变成死尸倒地,竟陵城中的将领以冯歌为首,面上皆现出不安之色。要不是赵子成这一刀神乎其神,将所有人震住,早就有人喝叫起来。冯歌没想赵子成行动如此猛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子成发出一阵震天长笑,见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自己身上来,便道:“各位有所不知,这钱云是妖女的心腹,现在兵战凶危,若留他下来,对我们结聚兵力应付兵力极为不利。”

冯歌见多年的老对头就这么死了,一股极复杂的感受涌上心头,朝身后众将道:“好了,赵会主说的对,现在一切以守城为大,我们还是先去见庄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