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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任中杰传奇(全本)-6

  
第十回:棋差一着

良久,四周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每个人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韩冰,仿佛想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望到她的心里去。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们,斩钉截铁的道:“我再说一遍!任公子一直在我房间里,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孔威沉声道:“韩姑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半个时辰中,任公子真的从未离开过么?”

韩冰俏脸一沉,冷笑道:“怎么?我这个证人作不得数?说出来的话分量太轻了,所以不足为凭是不是?”

孔威受了她的顶撞,却仍是毫不动怒,淡然道:“却不知深更半夜,任公子又在韩姑娘那里干什么?”

韩冰冷冷道:“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你说还能有什么其他事好干?”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孩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和放荡,可是从韩冰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却完全的不同。

她那冰雪般清艳的俏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然更加找不到半点挑逗,有的只是冷若寒霜的轻蔑神色,和令人不敢正视的淡漠眼光。

孔威沉默了很久,终于让开了身子,长叹道:“两位请便!”

鲁大洪勃然变色,怒喝道:“二哥,他们……”

孔威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静的道:“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鲁大洪跺了跺脚,牙齿咬的格格响,但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韩冰冲着所有当家略一点头,轻盈的转过娇躯,右手挽起任中杰的臂弯,淡淡道:“咱们走!”

任中杰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被她拉走的。他怔怔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越走越僻静了,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就连秋风都仿佛变的温情了,吹拂在身上暖和的像是春风。

月光洒在韩冰的头脸娇躯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令人眩晕的美丽光圈中,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和优雅动人的风姿,简直可以把世上最坚硬的男人心都给融化。

任中杰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连灵魂都快要融化了。他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绝世美人,虽然只能欣赏到俏脸的一小部分侧面,可是已经带给他莫大的欣喜。

——她宁肯损害自己的清白名誉,也要替我解围,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原来,她从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明明心里对我好,却又要装出很看不起我……

任中杰想到这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韩冰那绵软滑腻的小手,鼻端飘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耳际扫过的是那柔柔的青丝,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的,是胸前那富有弹性的隆起……

“喂,你摸够了没有?”韩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的玉手,我就算摸上一辈子也不会够的!”任中杰定了定神,感慨的道,“要是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要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走到尽头,那该有多好呢?”

韩冰撇了撇嘴,冷笑道:“你骗人!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的吧!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呢!”说着小手一甩,就想将他的大手挣脱。

任中杰五指一紧,牢牢的握住她的纤掌,认真的道:“我怎么忍心欺骗姑娘?今天你为了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我必定会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韩冰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河,雪白的俏脸上荡漾着一层暖暖的晕红色。她微笑着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想报答我,是不是?”

任中杰呆呆的凝视着她那娇美如花的笑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的点头。

韩冰用眼角瞟着他,秋波流动,道:“那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任中杰立刻道:“我知道城里有家很不错的小吃店,做的宵夜都非常别致精雅。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聊天,一边欣赏星光月亮,你说好不好?”

韩冰低下了头,腼腆的道:“喝完茶以后呢?你又会带我去哪里?”

任中杰柔声道:“只要你不累,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里有最美丽的风景,最浪漫的气氛,最新鲜的空气,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现在决定带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

韩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其实你就算哪里都不带我去,我都会觉得很开心的,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任中杰道:“什么事?”

韩冰抬起俏脸,静静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脸靠近点嘛,人家要悄悄的跟你说!”

任中杰马上把脸凑了过去,面颊几乎挨到了她粉嫩的脸蛋上,距离已经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韩冰的声音听来更娇媚,更动人:“你把眼睛闭上,我才跟你说。”

任中杰立刻闭上了双眼,而且他的嘴也微微的噘了起来,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的脸上“啪啪”的挨了两记耳光,他吃惊的睁开眼,正好看见自己左颊又吃了一记耳刮子,跟着右颊上也再来了一记!

这四下出手不但快、而且重,不但重、而且狠,用的是娥眉派绝技“缥缈掌”,不但把他的双颊打的高高肿起,也把他的人打的怔住了。

韩冰脸上的甜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比冰还要冷酷的表情:“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大情圣么?像你这样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可是见的多了!哼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一见到你就想吐!”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但是你……你却跑来帮我解围……”

韩冰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那是有人要我帮你的,要不然,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懒的看你一眼!”

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话也不屑再说一句了。任中杰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长满毒刺的玫瑰,从他的身边离开。

************

天还未亮,“碧水温池”的满池血迹终于清理完毕了,“白衣八剑婢”的尸身也已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总坛的祭堂里,和蒋舵主的棺木摆在一起。

凌夫人怔怔的看着这八具遗体,看了很久,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们跟着我的日子虽然短,可是……”凌夫人的语音哽咽,抽泣着道,“可是她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想不到今晚却……却……”

罗镜文赶紧劝慰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其实,您强撑着病体亲自前来致意,她们死而有知,也必定感激不尽!”

凌夫人摇头道:“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刚才有些惊吓而已。唉,假如我留下和她们并肩抗敌,也许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孔威忙道:“大嫂说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们兄弟如何向帮主大哥交代?”

凌夫人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幽然道:“你们大哥走了这么多天啦,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么?想必在外面又结识了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舍不得回家罢!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罗镜文强笑道:“大哥也许身有要事,暂时不能赶回来和大嫂厮会。但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心头必定都牵挂着您的安危。眼下还请嫂子妥善保重自身,协助小弟们搞好防卫的工作……”

鲁大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有那个姓任的小子在四处捣乱,你以为这防卫还搞的好么?”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同意放他走……”

鲁大洪双掌一拍,声音如击金石,冷笑道:“今晚本来就只他的嫌疑最大,但你们却白白的错失了一个捉住真凶的机会!”

凌夫人忽然低声道:“你是在说任公子么?依我看,他……他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坏人!”

张继远不阴不阳的道:“就是看上去不像的人,作起坏事来才最可怕!”

凌夫人粉颈低垂,眼睛里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她显然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只是温柔而娴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再出言驳斥。

孔威沉声道:“不要着急,我们再观察他几天好了。狐狸虽然狡猾,可它要是经常的出来作案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揪住尾巴的!”

——问题是,在这场斗智斗力的角逐中,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狐狸?

************

清晨,方婉萍从沉睡中醒来,她娇慵的睁开美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任中杰那亲切的笑脸。

“我……我睡了多久啦?”她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直起身子,突感头部一阵晕旋,“啊”的娇呼一声,整个人又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她的后脑勺并没有砸到木枕上,因为任中杰已经伸手抱住了她,让她的脑袋倚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

“你睡了整整一天啦!谢天谢地,这解药总算有效!”任中杰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还有些头晕么?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方婉萍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低声道:“多谢你啦!我真害怕你拿不到解药,那我就要和四十九个男人……嗯,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我一根手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无法拿到解药,我也有办法救你!其实哪里用的着再找其他男人?我一个人身兼多职,完成四十九个人的任务绝对不成问题!”

方婉萍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嫣然道:“胡吹大气!你就算真是『金枪不倒』,我也不相信你有这样大的能耐!除非……除非你是一只发情的驴……”说到这里纤手掩口,眼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

任中杰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缓缓道:“只要能救得了你,就算真的要我变成一只蠢驴,我也心甘情愿!”

方婉萍的身子一震,眼睛里似有晶亮的波光在闪动。她温柔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此时此刻,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情话都已变成了不必要的多余。

微凉的秋风轻轻流淌着,吹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更加燥热。任中杰慢慢的伸出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发髻。于是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似的垂了下来,均匀的铺洒在圆润的双肩上。

他捧起光滑的发丝轻柔的吻着,一种潜伏已久的渴望激的方婉萍浑身战栗不止。她开始微微的喘息,双颊如喝醉酒般烧的绯红,两条修长的玉腿不自觉的夹在一起绞来绞去,眉稍眼角间荡漾的都是撩人的春意。

任中杰的嘴顺势漫游到了她噘起的红唇上,如渴如慕的挑逗着她的反应。片刻后,方婉萍本就脆弱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娇喘着张开紧闭的皓齿,任凭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放肆的搅动。微弱的抗议夹杂在动人的呻吟声中,听上去反而更加令人血脉贲张。

日头已经高高的升起,柔和的阳光映的满室的情欲昭然若揭,也映的方婉萍的容颜越发显得艳光四射。就在持续不断的四唇相接中,任中杰的双手灵活的卸除了他和她全部的衣服屏障,两具赤裸裸的胴体热气腾腾的裸露了出来,无牵无挂的在床单上尽情的交缠扭动。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任中杰一边含糊的嘟哝着,一边贪婪的嗅着方婉萍粉颈上的淡淡幽香,滚烫的嘴唇沿着雪藕似的手臂、手肘一路摩挲了下来,最后停留在了她柔软而丰满的双乳上。论坛声誉保证 日本进口防伪npg名器3 名器证明3 齐藤OL 淫熟大塚咲倒模成人用品!

“什么事……你说好了……”方婉萍仰脸阖目,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股间已然微湿,羞人的爱液正从敏感的花唇里沁出,雪白的大腿根部竟已有了温热的感觉。

任中杰顾不上说话,双手如搓面团一样揉捏着她洁白晶莹的乳峰,这对成熟而滑腻的软肉带给他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触电般的快感立刻弥漫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

“你画了那么多裸体的女人,为什么不画画你自己呢?”任中杰加大了指掌上的力道,充满弹性的肉球登时迸出了指缝。他用力的挤压着她茁壮的胸部,欣赏着她的乳房在他的蹂躏下扭曲变形,赞叹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么?”

“真的吗?”方婉萍的眸子水汪汪的瞟着他,目光中蕴含着隐藏不住的喜悦之意。她媚态十足的扭动着白皙的小腹,呻吟道:“我绝不会画自己的,因为……因为我的身子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这句话就如火上交油一样,一下子燃旺了两人体内的烈焰。任中杰长啸一声,猛地伸掌抓住了她丰腴柔嫩的臀部,把她整个娇躯抬了起来,让她面对面的端坐在自己的腿上。

“哦——”方婉萍出其不意的娇呼了一下,两个饱满的乳房在胸前诱惑的摇晃着。她努力的调整着坐姿,修长的玉腿讨巧的勾住了他的虎腰,随即紧紧的夹住了。

这样的配合自然令任中杰十分舒适,可是他却依然不满足,俯下头贪婪的将其中一团跳动的美乳吞入口中,牙齿咬着发硬的乳尖猛力的吸吮着。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探进了她的股沟,直接的覆盖在了潮热的跨下。

“啊……不要……不要摸那里……”方婉萍的娇躯猛地哆嗦了起来,仿佛内心深处的欲望之闸被人拧开了。她的俏脸后仰,洁白的细齿拼命的咬住了下唇,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呢喃着。乳峰上那两颗娇嫩的蓓蕾在指掌唇舌的轮番肆虐下,如同鲜花绽放一样,娇艳欲滴的在乳尖上蠕动。

任中杰只瞧的欲火大炽,手指灵活的拨开遍布芳草的花唇,一下子就迫进了幽暗的曲迳里。他恣意的挖弄着、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湿滑温暖,兴奋的低喊道:“瞧,你好湿!快说……说你要我!”

方婉萍红晕上脸,奋力的维持着最后的矜持,羞赧的不肯应声。但她的双臂却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的更紧,双腿更是牢牢的环绕住了他的身躯,说什么也舍不得放开。

“好,你不说,我来说……我要你!”任中杰无所畏惧的高喊一声,挺起武器对准汁水淋漓的蜜穴,迫不及待的用力推进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贯到了尽头,“我要让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为我疯狂!”

这一插的力量是如此猛烈,以至于两个人的身子一齐滚倒了下去,一直滚到了床的最里端。方婉萍满足的一声尖叫,身体里窜进的阳物是如此强劲威武,巨大的充实感令她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惊喜和震撼!

“啊啊……好快活……噢……你干死我啦……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她纵情的浪叫连连,俏脸上的红晕已扩张到了白皙的颈脖上,双手像疯了一样死命的揪住自己的乳房,几缕秀发凌乱的贴在粉颊上,使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几分放荡。

任中杰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动作也越加粗矿野蛮起来,阳物发狂般来回研磨着娇嫩的肉壁和敏感的花心,腰部随着节奏一下下的撞击在她的股间,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十根指头紧捏着那滑如凝脂的大腿,在柔滑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大量的香汗不断的从方婉萍身上冒出,紧接着又被滚烫的娇躯迅速的蒸干,一层晶莹的水雾缭绕在她的玉体上,散发出了浓浓的情欲味儿,这更加唤起了两人灵魂中最深切的原始渴望……

太阳越升越高了,炽热的阳光洒遍了小屋的所有角落。在这长时间的激烈交合中,方婉萍一连经历了无数次高潮,身子一泄再泄,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湿的水渍。每一次泄身后,那欲仙欲死的畅快甜美都令她心魂具醉,只盼望这销魂蚀骨的快感能永远的持续下去,最好永远也不要结束!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的事物是绝对无法找到的。当她又一次迎来绝顶欢乐时,任中杰虎吼一声,猛然间放松了精关,一股灼热粘稠的精液有力的劲射而出,全数喷洒在绽放的花心上。两种不同的液体如愿以偿的汇合在了一起,阴阳交泰的绝顶滋味使得两人齐齐的攀上了情欲的颠峰……

半晌,喘息声渐渐的平复了,方婉萍的俏脸上依然泛着动人的晕红,手足兀自如八爪鱼般缠绕在任中杰的雄躯上,神色间显得娇羞而满足。

“你……你到底有没有帮我解掉淫药的毒性?”她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身边的情郎,嗔道,“怎么我刚才竟会如此……如此的投入……”

任中杰伸手轻抚着她的酥胸,微笑道:“解药是绝对有效的……只不过,再好的解药,都无法解开一个人心灵上的欲念。”

方婉萍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佯怒道:“明明是你故意勾引我的,还要赖人家心里有……有那种想法!哼,你们男人哪,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任中杰苦笑道:“我怎么敢赖你?唉,我一拿到解药,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救你,连喝口水、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要是这解药无法去除你身体里的毒性,我说不定会急的去跳河的!”

方婉萍心中感动,歉疚的道:“真是辛苦你啦!你一定整晚没休息过,是不是?刚才……刚才又消耗了这么大的体力,我替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说着,也不等任中杰答话,跳起来跪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纤手温柔的揉捏着他的胸腹肌肉。片刻后,她一甩秀发,大胆的俯低娇躯,开始用两个柔软的乳房磨蹭着他雄健的背部。

任中杰马上就有了反应,大叫道:“像你这样的按摩法,我恐怕会越来越累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方婉萍吃吃娇笑,身子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她笑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紧张的道:“喂,你去交换解药时,有没有见到那个偷袭者的真面目?”

任中杰摇头道:“没有!按照约定,我先把复制的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然后就离开了。等我一刻钟后赶回那里,解药已经摆在右手上了,和事先说好的一模一样!”

“就这么简单?”方婉萍大失所望,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去追踪那家伙呢!要想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惟一的好机会呀!”

任中杰懒洋洋的道:“我的目的是拿药救人,其他事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呢!”

方婉萍“嗯”了一声,正要转开话题,忽然发现任中杰的眼中露出一丝狡谐智慧的光芒,仿佛隐藏着说不出的得意。她娇嗔的一把扯住了他的阳物,威胁道:“你若不跟我说老实话,我就再把它含进嘴里……累死你,看你怎么办?”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怔住了。他一直很喜欢女人替他含弄阳物,也曾经为了劝说保守的女孩吹萧而费过不少唇舌,想不到今天在这个女人面前,“吹萧”竟变成了她要挟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见这个时代变化之快,已经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好吧,我说实话!”他权衡利弊,只能苦笑道,“我用不着亲自出手,因为『鹰爪神捕』孙元福老爷子正在替我追踪哩。”

方婉萍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嗯,你放下钥匙后虽然走开了,但孙老爷子却暗中潜伏在旁,看看是谁来到蜡像身边,等你拿走解药后再去跟踪那个人,对不对?”

任中杰道:“不是的,这样干太危险。万一被那个人发现,解药就永远到不了手啦。所以我们俩确实都离开了一刻钟,根本就没见到前来赴约的人。”

方婉萍疑惑的道:“那……那还有什么好追踪的?难道对方还会在身上留下记号,告诉你们怎样辨认他吗?”

任中杰悠然道:“他的确不会留下记号,但他却一定会带着那把复制的钥匙!”

方婉萍“嗤”的笑出了声,道:“这不是废话么?他本来就是为了钥匙才来的呀!”

任中杰却没有笑,淡淡道:“钥匙上若是抹上了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说还能不能当作记号?还能不能利用这个辨认出对手来?”

方婉萍有点儿明白了,沉吟道:“你是说靠嗅觉?但……但要是人多味杂的话,孙老爷子的鼻子再灵,恐怕也无法轻易的嗅出对手呀!”

任中杰失笑道:“人的鼻子当然不行,但狗的鼻子却可以,尤其是受过训练的猎狗!孙老爷子是名震天下的名捕,还会没有一两只嗅觉可靠的灵犬么?”

方婉萍娇笑着拍手道:“好主意!我猜孙老爷子也不会急着抓住对手,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跟踪下去,看看这人是否还有同党,好来个一网打尽!”

任中杰颔首道:“对了!我估计现在应该……”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急促尖锐的哨声给打断了,接着远方又清晰的传来了响亮的敲锣声!

——每一次哨子锣鼓声响起时,总坛里必定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任中杰的脸色一沉,心里隐约的感到不妙。他怔了一会儿,忽然腾的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你要出去看热闹么?”方婉萍半支起赤裸的娇躯,柔情似水的道,“外面乱的很,你要小心点儿,今晚上我……我会一直等你……”

任中杰展颜一笑,道:“今晚我见到你时,不准你身上有哪怕是一丝半缕的布片,否则我就再也不来了!”说完在她的酥胸上拧了一把,人已像苍鹰般矫健的掠了出去,耳边犹自传来方婉萍的娇嗔笑骂声。

************

熊熊的火光燃起,烈焰仿佛是肆虐的魔王,染红了半个天空。

任中杰的人还远在二十余丈外,就已经感到周围空气的灼热,等他奔到忙于救火的人堆里时,层层扑来的热浪使他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洗上三天的澡!

上百个手提水桶的武士此来彼去的在道路上飞跑,一桶桶水花被强劲的臂力疾掷而出,不但没能使火势稍微减少,反而增添了大火的嚣张气焰。

着火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不,现在只能说是半栋小楼了!底下的那一层已完全的沦陷在了烈焰包围中,砖石梁柱一块块的跌落倒塌,屋顶轻微的晃动,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

孔威、罗镜文、鲁大洪等几个当家全都站在一旁,悲愤而又无奈的呆望着火场。

任中杰缓步挨了上去,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困在火里?”

罗镜文叹息道:“人倒没有半个,只是这火实在太大,恐怕是无法救熄了!”

——无法救熄的意思,当然是只能任凭大火烧下去了。等到可以燃烧的东西全烧完了,再大的火也会熄灭的。

任中杰安慰他道:“没有人伤亡就好。这一片地带并无其他可燃之物,火势必定不会蔓延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鲁大洪瞪着他,目光中也窜动着火苗,厉声道:“大幸?帮主的『珍品阁』烧成了这副德性,所有重要的物事全都毁于一旦,还幸个什么鸟?”

“什么?这……这就是『珍品阁』?”任中杰失声道,“总坛的第二个禁地——『珍品阁』?”

罗镜文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话,远处的道路上忽然掠过来一条人影,身法虽没有快到惊人的地步,但也可算是相当好的轻功了。任中杰定睛一看,原来这人是“鹰爪神捕”孙元福。

他一见到任中杰,立刻把他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歉然道:“任公子,老朽无能,竟把人给跟丢了!”

任中杰一惊更甚,道:“怎么会跟丢了?你不是有灵犬么?”

孙元福赧颜道:“这人太狡猾,也许一早就发现了你我的意图,他在中途竟果断的扔掉了钥匙,致使追查的线索完全断了……”

任中杰紧紧的握住拳头,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冷!

——对手从蜡像边离去后,一察觉背后有人追踪,就立即抛下钥匙保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总坛,纵火将“珍品阁”烧去!

——这样说来,那偷袭者要自己复制钥匙,无非是为了进入“珍品阁”取某样东西。当这个阴谋无法实现时,他就当机立断,索性把那东西连同小楼一起烧毁!

——那到底是样什么东西?同凌夫人的屡屡被刺是否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对手如此狠辣决断、聪明机警,委实是自己前所未遇的劲敌!

任中杰凝视着越燃越旺的火光,心中忽地升起了一股豪气!在这一刹那,他已决定要全力同这个对手斗上一斗!前面的道路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的满腔自信和英雄肝胆,却已蓬勃充沛的在身体里爆发!

第十一回:老友重逢

夜色深沉,天上的星辰月亮都消失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这间房子里却依然没有灯,没有任何一丝光线,因为坐在里面的两个人早已习惯在黑暗中生存、思考、密谋。

“这两次的行动虽然出了点儿纰漏,但总算朝目标又迈进了一步!”男子的声音听来不带丝毫感情,淡淡道,“接下来呢?你又打算怎么做?”

女子阴森森的道:“明晚总坛会为蒋舵主和八剑婢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奠仪式。如果我们能把握好时机,就可以顺利的除掉那个贱人!”

男子沉吟道:“假使参加祭奠的人太多,恐怕你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

女子道:“不妨!人越多,越容易制造混乱。真正有可能带给我们威胁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只要想办法将他们调开,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最有可能毁掉咱们计划的人是谁?”

女子紧紧的闭着嘴,半晌都没有出声。

男子冷笑道:“你不肯说,我来替你说好了!如果金陵城里还有一个人能够阻碍你的行动,那个人就必定是……”

女子猛地娇叱道:“住口!我不愿意听到这个人名字!”

男子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女子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呐呐道:“少主,属下……属下错了,请您原谅……”

男子一挥手,沉声道:“算了!只要你能把持的定,不被他的潇洒英俊所迷惑,最后的胜利依然是咱们的!否则么,哼哼……”

女子低垂粉颈,咬着嘴唇道:“少主放心!我只会用……用身体引诱他,但我的心却不会爱上他的!绝不会!”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爱”和“诱”的界限往往是不那么明显的,你若费尽心机想要“引诱”一个人,结果也许是你连身体带心灵一起奉献给了他!

——假戏真作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吸取了教训!

************

天蒙蒙亮了,任中杰打了个哈欠,轻轻的把手脚从方婉萍紧密的肢体缠绕中抽出,起身穿好了衣服。

昨晚他们激战了整整一个时辰,不停的爱抚、亲吻、肆意的抽送,最后两个人在纵情交欢后的满足与疲累中沉沉睡去。

“要是我能远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天天安心的抱着不同的美人儿睡觉,那该有多好啊!”任中杰凝视着方婉萍慵懒动人的睡姿,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俯下身子,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随即转身走到了屋外。

初秋的凌晨已有些微微的寒意了,泛黄的枯叶一片片从枝头飘落。任中杰忽然觉得有几分凄凉和萧索,一种莫名其妙的寂寞感从神经深处涌了上来!

——如果这时候,有个知心的好朋友在自己身边,我就不会如此孤独彷徨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展开轻功向前飞掠,身法骄如惊龙快若闪电,冷风迎面扑来,拂去了他身上的汗珠,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阴影。

穿越了数十栋小楼和几条青石路后,不知不觉已到了昨天“珍品阁”起火的地方!那屋子自然是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的焦砾碎石。任中杰无意中抬眼一瞥,竟发现废墟堆里有个窈窕的人影在晃动。

——奇怪,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她东翻西翻的,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任中杰心头疑惑,悄没声息的欺到那女人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肩,沉声喝道:“喂,相好的,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吃了一惊,霍然回过头来,一张小脸吓的全无血色,但一见到是他,眼光中立刻露出了又喜又嗔的表情,嚷道:“原来是你呀,大坏蛋!干么这样鬼鬼祟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任中杰失笑道:“我还没说你鬼鬼祟祟呢,你凌大小姐倒恶人先告状起来!喂,你不躺在被窝里睡觉,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嘛?”

凌韶芸小嘴一撇道:“我来找『惊魂夺魄针』呀!大火虽然把字画啦、图谱啦那些纸制品烧毁了,但『惊魂夺魄针』可是用上好精铁和金铂合铸的,根本不畏烈火、不怕水淹!哈哈,找出来就是我的啦……”她边说边在碎石堆里蹦了两下,神态甚是天真得意。

任中杰皱眉道:“据闻这针是昔年唐门的一位机关高手所制,就算全然不懂武功之人也可以使用。但因它太过歹毒,为唐门招来无数杀孽,终于被武林同道共同剿灭。算来这针已不知所踪五十余年,怎么又会落到你爹爹手里的?”

凌韶芸满不在乎的道:“我爹爹喜欢收集希奇古怪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出奇了?喂喂,你别光顾着说话,快帮着我一起找呀!”

任中杰心里也实在很想看看,这曾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暗器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挽起袖子跳进了瓦砾堆中,仔仔细细的搜索起来。

可是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忙了半天,几乎把整个废墟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烧的焦黑的残渣断片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凌韶芸一脸沮丧,失望的道:“怎么会找不到呢?真是的!这针筒还会长了脚自己跑走不成?”

任中杰沉吟道:“会不会是被事后清理火场的人给收去了?”

凌韶芸摇头道:“不会的!我问过那些奴才,他们说只收走几把刀剑长矛,并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事物。嗯,一定是针筒太小啦,我们刚才看走眼了!来呀,我们再找一遍……”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不用再找啦,我肯定这里没有什么针筒!也许它不像传说中那样耐热,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铜汁……”

凌韶芸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对大眼睛中饱含着泪水,抽泣道:“我不信!我不信!它一定躲在哪个角落里,我要把它揪出来……呜呜……没有它我也不想活了……”说着翻腕拔出一柄短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眼看她就要鲜血迸裂而亡,任中杰却似毫不在意,只顾笑吟吟的望着她。果然,那剑锋离肌肤还有半寸时就突然转了向,“当”的一声击在旁边的石块上,砸出了几点火星!

凌韶芸满面通红,羞恼的不住顿足,啐道:“没良心的坏蛋,看到人家寻死觅活也不过来劝劝!真正气死我啦!我……我要狠狠的咬你一口……”说完合身扑进了任中杰的怀里,张嘴就往他的耳朵上咬去。

谁知她的双唇还未曾合拢,突然痛的尖叫一声。原来任中杰的一双魔手,已经放肆的按在了她耸翘饱满的臀部上。

“小姐,上一次挨打的伤已经好了么?”任中杰轻柔的拨弄着那富有弹性的臀肉,笑眯眯的问,“要不要我再帮你添上几个新的痕迹,好让你永远铭记于心?”

凌韶芸娇躯发颤,只感屁股上传来一阵阵奇异的滋味,一时像浸泡在温水中般舒服,一时又像有万千蚂蚁在爬动般痛痒。她蹙起好看的柳眉,双腿的肌肉绷的紧紧的,小嘴里却不由的发出了夹杂着痛苦和兴奋的娇吟声。

“坏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突然察觉几根手指不怀好意的掰开了双臀,正在自己敏感的股沟里从容游弋,不禁惊怕的手足无措,想要夹紧大腿制止对方的进一步入侵,却偏偏使不上半点力道,只能伏在他的怀里吁吁娇喘。

过了片刻,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了,甜美的快感却越来越强,就如一波波浪潮冲击着脑海。她的芳心一荡,下体立时就是一阵酥酥麻麻,差一点儿流出了温暖的蜜汁。虽然最后竭力的忍住了,俏脸已是绯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可爱。

任中杰哈哈一笑,松手放开了她的身子,正色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拿不到『惊魂夺魄针』也用不着发小姐脾气呀!再说,那针筒的杀气太重,也不适合你女孩儿家使用!”

凌韶芸勉强稳住了犹自颤动的双腿,委委屈屈的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啦!我和人定下了约会,要是没有这件厉害之极的暗器,我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他的……”

任中杰洒然道:“我也早就说过,这个人我来帮你打发!好啦,你和他到底约在哪里见面?快带我去吧!”

凌韶芸大喜,展现出一个甜甜的笑颜,嫣然道:“你当真肯帮我么?我还以为你那天是在哄我开心哩!坏蛋,你真是天下最好的……最好的坏蛋!”

她开心的眉花眼笑,突然大胆的踮脚仰脸,在任中杰的左右双颊“啵——啵——”的各亲了一口,目光中流露出娇羞顽皮的神色,转过头撒腿就跑,跑的比中了箭的兔子还要快!

任中杰怔了怔,摸着自己的面颊苦笑道:“女人呀女人,为什么我永远也猜不透你们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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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请听小弟说句话。”孔威双手抱拳连连作揖,诚恳的道,“明晚的祭奠仪式您千万不可以参加!”

凌夫人平静的道:“蒋舵主和我那贴身的八剑婢,都是神风帮里忠心热忱的好儿女,他们不幸殁于恶徒之手,我若连祭奠都不予参加,天下人岂非要骂我凌家无情无义?”

孔威焦急的道:“但明晚有许多人前来凭吊,这中间说不定夹杂着行刺的凶手!嫂子一公开露面,无形中就给了恶徒可乘之机!”

凌夫人淡淡一笑,道:“生死有命,如果贱妾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你们怎样保护也是枉然!倒不如放开胸怀,坦坦荡荡的去迎接未知的命运!”

孔威道:“但是……”

凌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我意已决!二哥请勿多言。不论你怎么劝,我都非参加祭奠不可!”

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娇怯怯的就像一个全无武功的少妇一样,但语气中所潜藏的那种坚决和果断,却使人百分之百的相信,这是个外柔内刚、言出必行的奇女子!只要她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令她改变!

孔威无奈的摊开手,转眼望着罗镜文,希望他能想出些主意来解围!

“嫂子既然一定要参加,我们做兄弟的也不能强行制止!”罗镜文摇着折扇,沉吟道,“为今之计,只有加强会场上的保卫,每个当家都把守住一个紧要据点,使刺客无法抢到有利位置下手!”

张继远冷冷道:“如果刺客根本就是我们几个当家中的一个呢?”

罗镜文道:“可请孙捕头,傅老爷子,任公子和唐公子他们四处巡视,一来是居中策应,二来也起着监视的作用。再说,『仁义大侠』卫天鹰等人也即将赶到,刺客想要暗中下手而不被人察觉,那是千难万难!”

张继远不再说话了,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他们所能作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未来的事情会怎样发生,恐怕就真的只能让老天爷来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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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日头照耀在长街上,照的任中杰身上热乎乎的,连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如果你是任中杰,如果你身边也有凌韶芸这么样一个活泼美丽的女孩子陪着你,那你的心里也一定是温情而又愉快的。

“你的武功到底是跟谁学的?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功夫就能练的那么高?”凌韶芸拉住任中杰的手,满脸好奇的道,“我爹爹曾说你是当今天下最深不可测的五个人之一,可是我看你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任中杰微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有点儿贪杯,有点儿爱财,更有点儿好色!热血沸腾的时候会做几件行侠仗义的好事,管不住自己的时候也会干些被正人君子唾弃的勾当!你爹爹说我深不可测?哈哈,也许是因为他和我一样风流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其余四个人是谁呢?”

凌韶芸掰着纤细的手指,背书似的念道:“一个是我们神风帮的大对头——『快意堂主』荆破天,一个是极乐宫宫主,一个是现任的赤焰教魔君,还有一个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女剑客郁雪!”

任中杰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这几个人都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高手,我连一个都打不过!你爹爹竟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实在是太抬举我啦!”

凌韶芸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谦虚!我原来以为你目空一切,骄傲的谁都看不起呢!”

任中杰叹息道:“身在江湖,有谁可以真的目空一切?别说刚才那四个人啦,就在少林、武当、昆仑等大门派之中,都有许多高手武功胜我,只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

凌韶芸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这么多人都比你厉害,你就不着急吗?不想超过他们当天下第一吗?”

任中杰懒懒的道:“天下第一有什么好?一天到晚要勤于练功,生怕被别人赶上。想抢你名号的人潮水般涌来挑战,累都把你累死!所以呢,我是既没有兴趣,也没有毅力当什么『第一』的……”

凌韶芸仿佛有些失望,噘着红红的小嘴问:“那你对什么事有兴趣呢?哼,不用说了,肯定是对漂亮女人!”

任中杰淡淡道:“也不是对所有漂亮女人都有兴趣的!只有那些屁股上挨了揍居然还能体验到快感的女孩,才对我有吸引力……”

“要死了……色鬼……死色鬼……你最好去死……”凌韶芸跺着脚大发娇嗔,挥起粉拳雨点般擂了过去。她的出拳虽重,落手却很轻,轻的就像是在搔痒,眉梢眼角间更是流动着浅浅的春意。

任中杰当然看的出,这情窦初开的少女渴望的是什么,情欲的萌芽已经在她青涩的身体里滋长,也许只有男人无微不至的爱抚,和纵情肆意的交欢,才能让她成长为一个焕发出成熟魅力的女人!

他已经“好心”的把很多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个也不会例外……

突然,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指着正前方嚷道:“就是他!和我定下约会的就是他!”

任中杰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就看见三四丈外有一家小小的露天面摊。和所有面摊一样,在沿街的那张桌子旁边,直直的竖立着一根已被烟火熏黄了的旗杆。

有风吹过的时候,杆顶的旗帜迎风展开,上面绣着的却不是“面”字,取而代之的赫然是墨迹淋漓的八个大字:“暂缓比武,先谋一醉”!

更离奇的是,在桌子下面,竟然俯卧着一条健硕的汉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很随便的衣服,富人看见了嫌旧,穷人看见了嫌新,少年人看见了嫌老土,老年人看见了嫌新潮。总之,这人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儿让人觉得对劲的地方。

那么他的脸呢?遗憾的是谁也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正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呼呼睡的正香呢!

任中杰禁不住笑了,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这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和人定下了约会,居然也可以放心的宿酒未醒!不醒也就算了,居然还说的如此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这样的人倒真少见的很!”

他微笑着,慢慢走到那人卧倒的桌边坐下,随手斟了一杯酒,仰脖子倒进自己的嘴中。

凌韶芸却没有那样好的耐性和脾气,她双手叉腰,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大声道:“喂,要比武就快起来,本小姐可没有工夫多等!”

那人仍然一动不动的安然高卧,鼾声也打的越发响亮了!

凌韶芸气的酥胸起伏不定,冷笑道:“好啊!你竟然装睡,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纤腕一扬,拔剑就向那人刺去。

任中杰却伸手挡住了她,笑道:“这个人的呼吸自然而顺畅,是真的睡着了。你现在杀他,不免贻笑天下。还是等他醒过来再好好的较量吧!”

凌韶芸嘟着嘴,恨恨的“呸”了一声,满腔气恼的坐到了任中杰的身边,怒道:“要是他一直不醒,我们难道就一直等下去么?”

任中杰叹息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说着,他招手叫来伙计,慢条斯理的道:“三坛女儿红,要温的。两坛竹叶青,要冷的。油炸一碟花生米,切几个卤蛋,最好再来点豆腐干!”

凌韶芸瞪大了眼睛,秀目中满是惊奇之色,道:“你叫这么多酒菜干什么?”

任中杰悠然道:“叫些酒菜,咱们一边吃一边等呀!以这个人酒醉的程度,今天傍晚之前是绝对醒不了的,总不成我们饿着肚子等他吧?”

凌韶芸叫了起来,骇然道:“你要我坐在这里等到傍晚?要我穿着这么华贵漂亮的衣服,坐在这样一家破烂的面摊里招摇?不,不,不……我可受不了这里的乌烟瘴气!我……我要走啦!你自己等好了……”边说边站起身就想跑。

任中杰提醒她道:“但你跟他定下了约会,怎能……”

“我已经来过了,谁叫他自己睡着的?再说,反正是你代替我出手打架,有你在这里就行啦!今夜三更,我在总坛的『绿玉华堂』前等你……”凌韶芸匆匆交代了几句,立刻一溜烟的飞身离开了,阳光下但见两条修长的美腿此起彼落的飞舞,转眼间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任中杰望着她的背影,目中突然露出了诡秘而狡猾的笑意。他伸手提起一坛伙计刚刚送到的女儿红,斟了半海碗的酒,然后又提起一坛竹叶青,把剩下的半海碗斟满。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朗声笑道:“你不想见的女人,我已经替你骗走啦!你最喜欢喝的美酒,我也已经替你调制了!你要再不爬起来陪老朋友痛饮一番,我就要把你连同这些酒坛都扔到茅坑里去啦!”

“不可以!不可以!”卧在地上的汉子猛地跳了起来,掀起了一阵灰尘。他顾不上拍打自身的污迹,双手一张将几个酒坛子一起搂住,嚷嚷道,“把我的人扔到茅坑里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千万别糟蹋了这些酒!”

任中杰纵声长笑,道:“死小子,你还是这个嗜酒如命的臭脾气,两年不见,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那汉子一本正经的道:“你错了!这两年我大概是学了你的样,开始变的好色了。我现在应该说是『嗜色如命』才对!”

任中杰点头道:“好!既然祁大醉鬼已经不好酒了,我这就把这些酒坛子给砸了!”

那汉子急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虽然是『嗜色如命』不假,但只要一见到好酒,我就连命都不想要了!”

任中杰瞪着他,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那汉子也是捧腹狂笑,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大力的拍打着任中杰的肩头,两个人跌跌撞撞、又搂又跳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坐了下来,抓起海碗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

“我实在想不到,和凌大小姐定下比武之约的居然是你……”任中杰凝视着老朋友的脸,微笑道,“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向大名鼎鼎的『飘萍荡客』祁楠志挑战,没有被你骗去卖了换酒喝,已经算是她的万幸啦!”

祁楠志大笑,骨碌碌的又干了一碗酒,抹着嘴唇道:“大约是半年前罢,那丫头到苏州城玩乐,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纵容家丁砸了城里最好的酒楼,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她。那丫头扬言要报复,还约了我到金陵城里比武。”

任中杰笑道:“所以你今天就来赴约了,是不是?好在你们有这样一个约会,不然咱们也不会见面了。分手两年多了,你这家伙定是天天醉生梦死,连个音讯都不传递给老朋友!”

祁楠志失笑道:“你还不是一样只顾沉浸在温柔乡里?几时又想起我这个老友了?咳,看你如此热心的为那丫头助拳,八成是已经把她弄上手了吧!记得当时我曾对她说,比武时她可以带上任何宝刀利刃、机关暗器,甚至带相好的男人来也行!只是我万万想不到来的竟然是你这小子……”

任中杰随手拔起了插在桌边的旗杆,微洒道:“我看见这上面的八个字,已经觉得十分像是你说话的口气!等走近了一瞧,嘿,果然猜测的没错!好在那丫头急性子,三言两语就被我骗走了,不然她逼着我同你打架,我可真不知该怎么推托了!”

祁楠志叹息道:“那咱们只好再来一次假打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侯你为了讨好华山玉女,硬要我配合着你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这假装挨揍的本事么,我祁某人已经练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啦!”

任中杰会心的一笑,想起年少时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情,胸中登时感慨万千,有些儿激动,也有些儿温馨,更多的是被友谊滋润的温暖!

他连着喝了几碗酒,微笑道:“你这次来金陵城,当真只是为了这比武之约吗?”

祁楠志脸上突然出现了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喂,你知不知道最近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女人是谁?”

任中杰感兴趣的道:“你说是谁?”

祁楠志悠然道:“金叶子!”

任中杰皱眉道:“你说的是钱币,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祁楠志大惊小怪的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一头扎在哪家姑娘的闺房里忘了出来啦?怎么连『金叶子』都没有听说过!好吧,我告诉你,那是一个武功据说极高的女孩子,出道才短短的三个月,就已经打败了大江南北无数高手,连『崆峒四杰』这样的名人都在她手下吃了大亏……”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急急道:“这些骄人的战绩,你慢慢再说也不迟!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她的长相如何!脸蛋儿漂亮吗?身材好吗?是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还是个已经成熟透顶的少妇?”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些情况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江湖上简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她一天到晚都躲在一顶巨大的花轿里!”

任中杰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花轿”这个词似乎挺熟悉,他沉吟道:“既然不露面,她又怎能和别人动手过招呢?”

祁楠志道:“她打的一手惊世骇俗的暗器!每个暗器都是一片金叶子,着实阔气的很。你离她的轿子越近,这暗器就越难躲闪。听说只有『快意堂』的副堂主曾经闯进过花轿,但立刻惨呼而亡,抛出来的尸首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孔洞!看来轿子里的危机更是厉害的多!”

任中杰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顶花轿!”

——他终于记起了四天前发生的事。那时“盖氏三雄”逼着他搬出天字第一号,说是有个“小姐”要入住。后来他翻窗而出追赶侍芸时,无意中向楼下望了一眼,就瞥见了一顶巨大的难以想象的花轿!

“当时我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任中杰说到这里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轿中女子如此出名,我非冲进去饱餐一顿秀色不可!”

祁楠志呵呵大笑,道:“好!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实说罢,我从北方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冒险一睹美女芳容!若是侥幸能够春风一度,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哈哈哈……”

任中杰却没有笑,愁眉苦脸的道:“金叶子虽然在金陵城里,但我恐怕没有时间去招惹她了。眼下我和神风帮扯上了些干系,帮里的漂亮女子已经多到我眼花缭乱了,唉!而且还有几件麻烦事缠上了身……”随即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简略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沉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若不能找到真凶,他们终究对你心存疑虑,不肯轻易放你离开的!”

任中杰淡淡道:“我若真的想走,凭那几个当家还拦我不住!可是不把整件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我发誓绝不离开金陵城!”

祁楠志微微颔首,突然抓起一坛女儿红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吞着香醇的烈酒,两道酒线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洒落在他赤裸的宽厚胸膛上。蓦地里他反腕一摔,将酒坛狠狠的砸在了路面上,“当啷啷”的碎成了几大块!

“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想刺杀凌夫人那样的美女就属罪大恶极!”他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大声道,“小任,咱们一起去神风帮!有我帮着你,肯定很快就能把那家伙揪出来!”

任中杰脸上浮现出感谢的神情,嘴里却故意道:“帮我?说的好听!想来你也是为了欣赏我刚才说过的那些美女吧……”

祁楠志一怔,大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长街彼端突有个青衣武士策马奔到了任中杰桌边,矫健的翻身跳下马背,拱手道:“任公子,总坛里举行午宴招待四方来宾,罗当家请您迅速回去赴宴!”

说完,又看着祁楠志道:“这一位是祁大侠吧?鄙上说,您如果肯和任公子一起前来,则神风帮上下不胜荣幸!”

祁楠志惊奇的道:“我进入金陵城还不到两个时辰,你们怎么就知道了?”

青衣武士恭敬的道:“像祁少侠这样的知名之士,走到哪里都会很快的被人认出来的!在您距离金陵城尚有百里之遥时,鄙上就已经作好了迎候客人的准备!”

祁楠志开心的大笑,道:“恭维话我总是很爱听的……但你们当家想要请我,光靠两句恭维话可不够,除非你们有上好的美酒、绝色的美人……”

青衣武士抢着道:“我们早已备好了波斯运过来的葡萄酒,还请了『风月小筑』里最当红的几位花旦歌舞助兴,祁大侠若肯赏面前往,肯定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祁楠志拍掌道:“既如此,你想叫我不去都难了!咱们还等什么?走呀!”拖过任中杰的手,兴致冲冲的就掠了出去。